“怎么了?”顾庭山嘴角噙起一抹笑,但看起来极忧伤:“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跟所有人说我们是兄妹。”
顾庭山失落地低睫,虽然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但气场和说出来的话却充满压迫。
“可是碧顷,就算告诉别人我们是兄妹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这样躲着我有什么意思呢?”
他手里玩弄着打火机,要点不点的,忽地,抬眸。
“我们的三年之约到了,我说过,如果3年后我们彼此单身,我会再次追求你。我说话算话。”
什么?
张芸差点把下巴惊掉。不是兄妹吗,怎么突然变骨科?这个世界真的是癫了。
她短时间内消化不良,无法头脑风暴,木讷地看向何碧顷。
何碧顷脸色更难看了,紧蹙的眉心写满隐忍和委屈。
她实在不明白,顾庭山怎么有脸对她说出这种话?
浴室水雾
她和顾庭山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她13岁那年,亲生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生活,后面父亲娶了年轻时候的白月光,也就是顾庭山的母亲,她和18岁的顾庭山也成为名义上的兄妹。
何碧顷记得第一次见到顾庭山的场景。
斯文温柔,霁月清风的男大。父亲何均让她喊哥哥,她木着脸没吭声,对于重新组建的家庭,她内心很抗拒,但她还没有到能独立生活的年纪,又不得不接受新家庭。
顾庭山笑着打破僵局,眼睛很亮:“碧顷,你好。”
两人关系的转折是在何碧顷高一暑假,何均和继母忙着工厂里的事情没空回老家照顾生病住院的姥姥,让顾庭山带何碧顷去。
老家有个走地鸡养殖场,何碧顷去喂鸡,被一群公鸡追着啄,何碧顷的尖嘴恐惧症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阴影。顾庭山那段时间很照顾她。
关系更近进一步是在何碧顷的高二某次家长会,何均和继母忙于工作,顾庭山以家长的身份出现。
同桌方应缇惊呆下巴,望着坐在教室里清爽帅气的男生,拽住何碧顷的校服衣角胡言乱语:“顷顷,你爸爸居然那么年轻?是不是早婚早孕啊?”
后面的高三成人礼、毕业典礼、大学报道、大学毕业典礼,凡是有关何碧顷的某些重要日子,顾庭山都会出现。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像亲哥哥般进入她的生活。
从有记忆以来,何碧顷就知道她不受父母喜欢。
母亲一直认为是女儿的出生,毁了自己的舞蹈生涯,父亲在母亲的无理取闹下逐渐失去耐心,两人经常冷战。
她是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顾庭山的温柔,正好弥补了她对亲情的渴望和空缺。她会在顾庭山面前撒娇,调皮,把他当成亲哥哥。
却没想到,顾庭山的好是一场有预谋的接近,会在某一天变成令她恐惧的男性力量,将她压在身下,用令她窒息的强迫撕破了她跟他之间点点滴滴积累而来的亲情。
那天以后,何碧顷对顾庭山除了抗拒疏离就是害怕。她怕顾庭山再次不可控制地抱她,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