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给封铎出难题,他两只手都抱着她,根本腾不出手来开门。
“找事?”他下巴偏过,倏然向下移近几分,声音低低回荡,嘴唇一张一合几乎就要贴上花月的额心。
花月瞪回去:“是你找事。”
抱她回来的那一路,他没多老实,方才还当着那么多人面与她暧昧不清。
分明就是他在找事。
封铎眉尾扬了下:“你确定要我开?”
花月眼神衅着:“难倒封老板了吗?那要不,放我下来也成。”
封铎眼睑定了定,回应目光,臂上陡然松了力。
花月骤然失重,身子往下坠的架势,吓得她嗓口一紧,赶紧收拢胳膊勾紧封铎的脖子,可她臂上的那点力气显然无法单独支撑,摇摇欲坠之际,封铎“好心”伸出一只手把她拖住,膝盖更是往前一顶,花月还没反应过来,两条腿已经被迫分开,缠挂在他腰际两侧,以此持稳。
“你疯了?”她没想到封铎能无所顾忌到这种程度,没有隔音阻挡,这里的声响动静一楼完全可以听到。
封铎看她此刻的表情,几分忿怒,几分羞恼,小脸紧皱着无法反抗,只能靠掐他泄愤,但他只觉那力道落在身上更像是爱抚,他喜欢被她这样摸。
“在左兜是吧,我先拿房卡。”
“你快点!”
真怕会有好事人从一楼上来看热闹,花月忍忍脾气,暂且委屈自己配合。
封铎嗯了声回应,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伸手在她兜里胡乱摸索好久才终于把房卡掏了出来,花月全程屏住呼吸,只怕他又肆意胡闹。
进到屋内,封铎蹙眉环视一圈,顿住脚步,满眼的陌生。
“自己的房间不认识了?”
花月被他抱到床沿边,坐稳后开口,其实她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满屋的柔调修装和封铎的硬朗气质完全搭不上,当时她还想,某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审美癖好。
“是封铃那丫头搞的鬼。”
封铎面显无奈之色,手撑在花月身边,离近看了她两眼,起身时抬手揉摸了下她的头。
花月下意识往后躲,但没躲过。
“等我一下。”
留下这句话他便出了门,半分钟后提着药箱进来,他重新单膝半跪在床边,把花月的一只脚放到自己的黑裤膝盖上,再抬头,提醒她一声。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花月属于不能忍痛的体质,闻言顿时犯怵,不放心地叮嘱他:“你轻一点。”
“知道。”
封铎拧开药膏瓶盖,用医用棉签弄出一块乳色膏体,放在手心温热,而后双手合搓两下,轻轻摁在她脚踝的肿胀处,药膏慢慢化成油状,他小心用掌推搓,动作轻柔到完全不像一个混不吝的男人能做到的细致。
痛感慢慢在减淡,花月放松下身体,也有空余的心思去观察封铎这副难得一见的小心翼翼模样,他眉眼认真专注时减了攻击的锋芒,好似多了几分情深与意浓。
她不由地奇思妙想,感觉自己身前蹲着的是只收敛了利爪的狮子,难得温顺的雄狮。
终于涂好。
花月起初只是发热的耳尖眼下已经烫热,她把脚缩回,轻声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行啦,你朋友还都在下面等你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待久一点,恐怕楼下讨论的话题十有八九不离他们俩。
“要一起下去吗?”
封铎收整好药箱,站起身来,优越腿长顿时给人以冲击力,因为实在太高,花月只好仰身抬眼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