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点一下头,开始脱衣服,衬衫脱下来,包着简易绷带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眼镜男正在是看美男脱衣服还是躲远点免得被误伤之间犹豫矛盾,他一眼看到44号身上的伤口:“你怎么了?”
“被捅了一刀。”44号边拆绷带边说。
此人这么能打,又被捅一刀,难道是黑社会?眼镜男走过去:“你这……”他叫起来:“你是从前往后穿过的啊,这是什么刀,西瓜刀还是菜刀?”
“太刀。”
这种停留在日本电影里的武器离眼镜男的世界很远,他皱着眉头:“你这伤口很严重,出血很多吧,看起来有点发炎……”
“你是?”
“医生。”眼镜男笑了一下:“职业病啊,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
44号的手停了一下:“你也是医生啊。”
“哦,谁还是医生?”
44号并不回答:“你给我处理,我给你钱。”
眼镜男笑笑:“你别打我就行了。”说着从房里拿出药箱。
“我这里东西不全只能简单弄,你明天到我诊所我再给你好好弄一下,钱的话我给你打折,”心里说:【掐我脖子,宰不死你。】眼镜男手法很熟练,很快把44号的伤口包扎好,全程44号一直面无表情,连嘴角都不抽一下。
果然是黑社会吧,说不定才火拼完,一般人肯定会痛得要死要活,他一定是见惯了杀人放火的大场面所以这种小伤他不放眼里。眼镜男更确定自己的脑补,把药箱收起来:“今晚别洗澡了,脏就用水擦擦,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给你钱。”44号从裤子口袋里把剩下的钱全部掏出来。
皱巴巴的纸票,加上七七八八的钢镚,还不到二十块钱。
我的劳动力不可能这么廉价。眼镜男淡定地把钱推回去:“谈钱就俗了,当交个朋友,”今天算我倒霉:“你如果没别的事,现在可以回自己家了。”
44号看着他:“朋友?”
“嗯,朋友,”眼镜男指指墙上的钟:“你看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没错,我非常累。”44号以非常自然的动作躺到床上。
“你!”眼镜男哭笑不得:“我睡哪啊……”
但是他没有胆子大到敢把一个他认为是黑社会而且才参加过火拼的男人的人公然推起来。
太倒霉了吧,捡个美人回来动手动脚(真。动手动脚而非引申义)鸠占鹊巢。眼镜男几乎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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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纪铭下班回来时没在客厅里看见阿连,问舒姐:“阿连呢?”
“房里,一天都没出来。”舒姐指指二楼:“他这次回来好像变了很多,电视也不爱看了。”
“是啊,”欧纪铭松着领带,叹口气:“倒有点像最初带回来时的样子。”
“少爷啊,您什么时候把小少爷接回来啊,我怪想他的,”舒姐边给他脱西装外套边说:“小少爷是您在外面的哪个女人生的?怎么也不见您把那个女人带回来过呢?”
欧纪铭随口说:“吃鸡蛋不需要知道下蛋的鸡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