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桑梓在牢房里悠闲了两天,祁泠霄殚精竭虑调查了两天。
敬王府暂时只有敬王妃和英夫人关系不睦的后宅消息。
“英夫人死了孩子,大病一场,敬王妃在敬王面前表现得很难过,说要给英夫人和死去的孩子祈福,但敬王不在时,敬王妃一点不难过,甚至很高兴英夫人病了。”忠烈如实禀报他的所见所闻。
“京城里的人,夸赞敬王妃度量大,不善妒,是主母的典范,属下看也不过如此。”
祁泠霄不轻不重地说:“她是敬王妃,所以她必须不善妒。”
哪怕是装,也得装成雍容大度。
他对敬王后宅的私事不感兴趣,“祁温玉这两天去过敬王府吗?”
“澄王没来,但一直派下人给英夫人送补品。”忠烈咋舌,“听敬王府的管家说,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祁泠霄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可真是兄弟情深,倒显得本王对没了孩子的二哥,冷漠无情。”
“王爷,我们要送一些补品过去吗?”忠烈小心翼翼地询问。
总不能任由外人数落王爷没良心,害了敬王府的世子却没歉疚之意。
不能给这些人机会挑王爷的不是。
祁泠霄轻如蝶翼的眼睫扇下,投下一片阴影,“不必。”
忠烈挠头,“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摄政王府哪有值钱的补品?
普通的补品,敬王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定还以为是他存心羞辱。
“没有为什么。”祁泠霄面无表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世子被毒害的真相。”
忠烈“哦”了一声,“王爷不如去地牢问问念桑梓,或许她知道什么线索,毕竟是她找人打的金锁。”
念桑梓被关了两天,的确应该去地牢看望一下。
想着她在地牢会吃不好睡不好,祁泠霄难得好心,让忠烈打包些耐放的糕点。
地牢。
念桑梓叼着猪蹄和狱卒划拳,谁输了在谁脸上画王八。
“你又输了,脸伸过来。”念桑梓拿起蘸着墨水的毛笔,嚣张地哈哈大笑。
“念念念,念桑梓!”
两天前押她进地牢的官兵二,一身尘土地飞奔进来,气喘吁吁:“别,别玩了。”
念桑梓拿下嘴里的猪蹄,“你这是怎么了?喘成这样是有老虎在背后追你吗?”
她贴心地倒了杯茶水,递到官兵二手中,“喝点水,压一压。”
官兵二从善如流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是云顶峰采摘的新茶……啊呸,给我茶干什么,我有话要说!”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丢,“摄政王来了。”
“来就来呗。”念桑梓满不在乎,祁泠霄要调查敬王府世子被害一世,少不得要来大理寺查询情况。
官兵二急坏了,加重语气:“摄政王要来地牢看你!”
念桑梓瞪大眼睛,“啥?”
“已经准备过来了,我是偷偷跑来通风报信的。”官兵二指着一桌子瓜果,催促道:“尚书大人跟着一起,赶紧把东西收了。”
狱卒们连忙蹦起来,收拾桌上的残局,一个个手忙脚乱。
念桑梓比他们还忙,把猪蹄塞进离他最近的狱卒怀里,扯乱早上梳好的发髻,从地上蹭灰往脸上抹。
“不行,我这个状态不像被严刑拷打过,谁大方一点,放点血给我用?”
狱卒四嫌她捣乱,“别闹,我们没事严刑拷打你干什么?”
“我是嫌疑人啊。”念桑梓提高声音,“你们审问嫌疑人就动动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