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兴等人闻言全都围了过来:“将军,眼下我军疲惫不堪,伤病又如此之多,战又战不得,躲又躲不掉,这可如何是好?”
杨笑所率军马皆是毫不畏死的悍勇之卒,这一点确是不假,但这个时候冒冒失失地冲出去迎敌,却是白白送死的愚蠢行径。任何一个领兵之人,他只要不是头蠢猪,只要没有昏了那颗猪脑子,就绝不会让自己的将士们去白白送死。而这样的危机之局,正是考验一个统兵将领的智慧的时候。
虽然杨笑选择的行军路线已经尽量的避开了敌军,但这里必经已接近两军齐战的前沿之地,有一两股敌军流窜过来也在意料之中,但是碰到这么多的敌军确实是有点在意料之外了。
既然不能硬拼,那就得想办法避开对方的锋芒了。
只见杨笑紧锁着眉头,将周围的群山丘壑环顾一周后,说道道:“莫要惊慌,趁鞑靼们还没现我们,你等各带人马分散后撤躲藏,这里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他们不一定从这边进山。”
这时王燕兴不无担忧道:“不会是浑邪王派人专门来这边堵截我们的吧?”
王燕兴的话让众人心里又是一紧。
杨笑闻言摇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家先进山躲藏,实在不行,我去引开这些鞑靼们。”
就在杨笑刚布置完分散撤退的命令后,又有探马来报:“现敌军斥候!”
敌军斥候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已经被现了。
看来躲是躲不掉了。
“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将军,跟他们拼了吧!”
“将军,你就下命令吧,我们不怕死!”
“对,冲出去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个死!”
……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道。
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的开的,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的面对吧。
杨笑看着群情激愤的众将士们抬手示意了一下,众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全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杨笑的命令。
只听杨笑说道:“对,是要跟他们拼一把,却不是就这么冲上去送死。”
“全军听令!伤病人员撤往后方高地,把全部战马调动起来!……!”
很快,全体伤病人员便相互搀扶或是在他人的帮助下,撤退到了一座比较高大的山丘之上。
虽然很多伤病之人表示自己尚有一战之力,但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逞一时英雄能耐的时候,服从命令才更重要。说不定到了最后的时刻,那些躺在地上的,尚在沉默中的胞泽们就需要自己来保护了。
不用什么人刻意命令,那些还能动的伤员们便已经利用山坡上的东西,开始构筑起了简易的工事。
那些没有受什么伤的,还能上马作战的人,则是把山沟里所有能看到的大小树木、灌木全都给砍了个净光。在所有的战马身后都绑上了一根树枝,然后把它们驱赶起,绕着几座山坡,在山沟里不停的飞奔了起来。
干燥的土地在马蹄跟树枝的摧残下扬起一股股的尘土狼烟,轰隆隆的马蹄声就像是脚下的土地在出一场奋怒又纷乱的抗议。
将士们全都排好队形双足重重踩踏地面,同时扯开嗓子呼喊着口号。
就连那些山坡上的伤病员们也是扯开嗓子呼喊起了。或是抓起尘土往天上扬,或是用力捶打地面,或是用刀剑拍打身上的盔甲……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弄出一些动静来。
……。
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与杨笑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狄戎族金帐王:阿霍都。
呜呜泱泱的人马,或是步履匆匆,或是脚步沉重,脸上的神情颇有憔悴之色,士气也有些低沉,若是仔细看的话,还会现有些人的身上似乎还挂着或轻或重的伤。
骑在马上的阿霍都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愤恨的神色。
在他身边的军师班布善,紧皱着眉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只是从他的神情里更多的是透出一种苦苦思索的表情。
就在这时有一名斥候口中急呼着“报”字,从远处急驰而来。
那斥候飞奔至阿霍都跟前翻身下马,跪地道:“禀告大王,前面现一支周军。”
阿霍都等人闻言立刻神情一震,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在哪个方位?”
那斥候伸手一指,回道:“禀告大王,在那个方向,离这里有七八里路程。周军的外围岗哨防守的很严密,属下没能靠近看清楚,不过看动静少说也有七八千号人。”
阿霍都听到后咬牙道:“七八千人”他说着把腰间钢刀一抽喝道:“来呀!一个都不留!”
阿霍都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出去,一旁的班布善立刻阻拦道:“万万不可!”
阿霍都怒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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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布善见阿霍都正是怒火中烧也只好耐着性子劝道:“大王万万不可义气用事啊!”
“怕什么?”
“周军虽说人数不多,但此处地形复杂,再者我军已然多有疲惫,若是周军利用地形与我军周旋起来,只怕一时难以剿灭,到时候只怕于我军不利啊!”
“本王尚有三万之众,曲曲七八千人,晾他能有多大能耐?不杀了他们,本王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班布善见阿霍都不肯听劝还要执意前往,便一把拉住了他的的手臂提醒道:“大王不要忘了,我们后面的追兵可是不远呐!”
阿霍都闻言目光一凝,神色稍缓。他抬头往远处的天边望了望。
在那里正有一股淡淡的尘烟升起,尘烟下是那正在追赶他们的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