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参加就参加的!”平头哥急了,跳上白汐脑袋猛跺爪,又看向不远处藤椅上的胡尔烈,“宗王肯定不同意。”
胡尔烈此时低下头从阔衣兜里又掏出一根针,不紧不慢重新织上毛衣,仿佛眼前一幕跟他没丁点儿关系。
平头哥:。。。。。。
*
当白汐被武士们带上崖顶时,周围林间以及空中,甚至山谷里都是黑压压一片。
除了尖刀团武士以外,各鹰族又全都聚来青峰崖,除了来看金雕族特有的只留强者的残忍筛选测试,另一个也是听闻被鸡吓破胆,而且不会飞的白汐竟也有胆来参加考验,不是自寻死路?
不过大家也都为这头美得出尘的金雕捏把汗,毕竟白汐若真一命呜呼怎么都挺可惜,主要是那样的美貌,说几百年出一个都不为过。
当大家为白汐紧张得直冒汗时,白汐却被一堆娃娃围住,浑身上下全是“金雕小挂件儿”,把白汐痒得咯咯直笑。
“仙女哥哥,据我分析,你嫁给我大哥才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为啥呀。”
“因为我哥是大元帅呀,而且他还有个弟弟,万一我哥战死疆场你也不用守寡,我娶你!”
金旭的弟弟话音没等落,整个尖刀团武士的眼睛都齐刷刷闭上眼,好像习以为常知道金旭大元帅肯定又要“残忍”收拾亲弟弟,但等半天没见动静。
金旭只是低头端着胳膊站着,手不停搓胳膊肘,众武士应该也是破天荒头回见大元帅如此紧张,但也情有可原。。。。。。
“哈哈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帅雕啊?”白汐还在没心没肺笑着,清脆又烂漫的笑声传遍山谷,也算缓解了山顶紧张又压抑的气氛。
“成!一会儿我要没摔死就一定找你哥去,我要摔死了,你就等我投胎再来找你。”
胡尔烈:。。。。。。
胡尔烈跟着大部队来到青峰崖,此时坐在崖顶现搭的一个穹顶帐篷下,身后的金旭不停搓胳膊肘,白管家不停搓手心,平头哥像个会飞的蚂蚱左一下右一下,金映雪在胡尔烈坐的藤椅前面来回踱步。
“有完没完。”胡尔烈说了四个字,却依旧低着头,手里仍不紧不慢打着毛衣,了解他的都能从声音辨出暴风雨要来,霎那谁都不敢再动了。
白汐大摇大摆和一群小金雕互相鼓励着来到崖边。
“仙女哥哥,一会儿等咱俩飞起来了,我就带你去水帘洞,里面藏了好多棉花糖,今后全是你的!”
“好!一会儿你就努力飞,就朝着天上那一团团棉花糖飞,然后直接飞去水帘洞等我,我可能有点儿慢。”
白汐边说边仰头望望天,把要跑出来的眼泪赶紧憋回去,其实他根本就没想学什么飞。。。。。。
他只是知道这次机会难得,终于不会有鹰再救他,就是见不到儿子和父母最后一面了。
白汐收好眼泪,又接道:“没想到你跟我以前养的小鸟儿一样,也爱吃棉花糖,有两三次我烤给它吃,却不小心把他羽毛了着了,只能赶紧给他扔水里。”
胡尔烈:。。。。。。
“仙女哥哥,咱们一起跳下去吧。”
“好!”
第24章第二三颗求死
白汐在看着小帅雕勇敢跳下悬崖后没立刻跟着跳下去,只是喊了一嗓子,说自己缓一缓再跳,一会儿水帘洞见。
白汐在看着那些小金雕一个个扑扇翅膀跳下悬崖后,又等了一阵子。
周围成片鹰群早已议论纷纷,除了和小金雕们有血缘关系的一直关切盯着自家孩子,其他的鹰基本所有关注点都聚焦在白汐身上。
有的说白汐就是胆小,连鸡都怕又怎么可能不怕死?白汐之前几次坠崖就是料定他对宗王有救命之恩,所以宗王必定会派士兵救他。
还有的说白汐心机过重,只是一头金雕竟也觊觎王室,想以殉情手段让宗王能妥协接纳,也是异想天开。
不过也有零星一些为白汐说好话的,但在看白汐久久不肯跳崖后,也一个个选择沉默。
白汐听着四面八方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不过当成耳旁风,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会在乎这些。
其实他一直没跳也是想等小雕们都飞远一点儿后再“下去”,主要他不想给传统仪式添乱。
万一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根本不会那些残忍规矩,在发现自己“飞不起来”后费力“营救”,也是给双方都“添麻烦”。
两位士兵此时正向穹幕帐篷下的几位大人物进行实况转播,说着悬崖下小雕们的飞行进展。
胡尔烈依旧低着头有条不紊织毛衣,毛衣针时不时碰撞发出清脆声,而其他几位在胡尔烈之前说过“有完没完”后,就再不敢发出响动了。。。。。。
但此刻好像除了金旭一直竖着耳朵听实况转播外,其他几位目光也全都集中在白汐身上,而四周鹰群们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也算振聋发聩了。。。。。。
金映雪频频回头看胡尔烈,而后像忍不住般忽然一飞冲天,声音如飞瀑直下:
“都给我闭嘴!上苍赐予穹朝子民灵慧天资,不是让你们学会人类语言后用来嚼舌根的!”
金映雪又大力扇动翅膀,目光看向悬崖边的白汐,铿锵有力道:
“白汐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什么假殉情,他除了坠崖外,吃耗子药卧铁轨哪个没干过?”
胡尔烈的毛衣针霎那停住,眼睛却没抬,只是声音冷冰冰飘出来,像一把锋利刀刃:
“白汐何时卧的轨,金映雪的消息倒是比我还灵通。”
平头哥在一旁抖成小沙锤,紧张得大嘴张着却怎都发不出声音。
“尔烈王赎罪,当时白汐先生自己说是穿行铁路,并不是卧轨。”白总管倏地上前半步弯下腰,额头上豆大汗珠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