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佛珠哀家甚是喜欢,哀家记得手里还有一把焦尾琴,放着也是放着,明日便差人送去凤倾宫。”太后接过佛珠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唇角的笑意格外明显。
当初太后正是用这把焦尾琴一曲惊鸿,博得先帝喜爱,宠冠六宫,今日她将这琴赠与皇后,也是在提醒身边的皇帝和后宫的妃嫔:皇后之位,可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桃夭谢过太后,余光察觉到沈玲蔓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神情狰狞。
能从一个庶女爬到淑妃的位置,桃夭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她连最基础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
洛珩看上她,怕不是因为苍蝇和排泄物天生就相互吸引吧?
微微上挑的眼角轻飘飘地扫了沈玲蔓一眼,其中的挑衅叫对方看得明明白白。
这个贱人!沈玲蔓咬牙在心中将桃夭骂了千百遍,随后对自己身边的宫女耳语一阵,宫女点了点头,退下了。
除了桃夭,无人注意到此处,寿宴还在井然有序地进行。
有桃夭送的佛珠在前,后头的礼物多多少少都有些黯然失色。
轮到洛璟
尘的时候,他将装有礼物的匣子放在面前的托盘中,众人这才注意到孤零零一人坐在角落里的他。
洛璟尘穿着不合身的衣裳,怯怯地看着面前的太监,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行没让它掉下来。
他起身朝着太后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小声嚅嗫道:“祝……母后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还打了个级响的嗝,吸引了众多目光。
他身前的桌上只剩空空的碗碟,糕点和菜肴竟是已经被他吃完了。
洛璟尘的脸瞬间便红得像是火烧云,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眼光。
洛珩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压着性子道:“十三弟,天家男儿应当有气魄一些,你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平日里叫人欺压你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宫里还有个未及冠的小王爷。
只是这性子,未免太上不得台面了吧?
似是察觉到了周围的目光,洛璟尘的头低得更厉害了,恨不得要埋进土里去才好。
等到他接受了一番来自周围大臣与家眷目光的鞭笞之后,洛珩才让他坐下。
小少年低着头,似乎在哭,又不敢放声大哭。
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直到手臂上的肌肉都因为过于用力传来了酸痛感他也没松开。
耳边似乎响起容玉渊的声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日你得以大权在握,屈辱便能百倍奉还。”
送礼结束,舞女们迈着莲步缓缓而来,身姿飘
逸,薄纱覆面,纱衣之下,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若隐若现,脚腕上的铃铛随着玉足的动作叮铃作响,伴着夜风传遍宫城。
领舞之人,并不是玉姝。
礼部此时除了宫女,便只有玉姝在。她房里的窗子开着,正对着寿宴的方向。
远远听到清越的铃铛声,她的心控制不住的砰砰狂跳。
她努力说服自己,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