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说,声音沙哑,"让我和父亲。。。再单独待一会。"
我看着父亲遗像里慈祥的笑容,喃喃道:"爸,对不起,是儿子来晚了。。。"
7
医院的走廊里,我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结果。
老王叔摔倒时头部重重撞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都缝了好几针。
"黎总,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拿着片子快步走来,"老人家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这种情况必须要小心,年纪大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
"费用不是问题,请给他最好的治疗。"我打断医生的话。
都怪楚璃那个疯女人,连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都不放过!
走进病房,老王叔却急着要起身:"你小子别管我,赶紧去处理你爸的后事。我这点破伤算个屁!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王叔,您先躺好。"
我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心疼得不行,"后事有小张他们在处理,您安心养伤。"
老王叔突然抓住我的手,眼圈发红,"阳子,我得跟你说件事。这事我憋在心里好几天了,现在不说。。。我怕你爸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我心里一沉:"王叔,您说。"
他深吸一口气:"你爸前天还跟我说,他胸口难受,想去医院看看。可你那个媳妇,她。。。她说什么都不让你爸去!说什么公司年底的大单子要紧,检查什么时候都能做,这单子要是黄了损失几百万呢!"
"什么?"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其实。。。其实那天你爸脸色都白得跟纸似的。"
老王叔的声音哽咽着,"我亲眼看见他扶着墙走路,冷汗直流。但他不想和你媳妇闹僵,就硬撑着把事情做完。等做完天都黑了。。。"
"后来呢?"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爸那天晚上在办公室吐了好几次。"
老王叔说着说着掉下泪来,"我劝他去医院,他摆摆手说不想让你为难。他说:璃璃也是为了公司好,我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了,要是我去医院,阳子该担心了。。。"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撕裂。
父亲待楚璃如亲生女儿,不仅事事依着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那是一条价值十万的钻石项链,他说要给儿媳妇一个惊喜。
可她呢?她是怎么对待父亲的?
为了赶工期,硬逼着一个心脏病人加班!
为了多赚钱,眼睁睁看着父亲受罪!
她哪里是为了这个家?
她分明是在害死我父亲!
老王叔看我脸色发白,担心地说,"你也别太难过,你爸他。。。"
"王叔,您好好休息。"
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我去处理点事。"
8
我坐在父亲的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他生前最爱用的钢笔。
医院的电话还在耳边回响:"您父亲上个月做检查时,心脏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当时我们建议他立即住院,但。。。"
但他被楚璃逼着继续工作。
就因为那该死的年终大单。
我打开抽屉,父亲的遗物还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一份没来得及签的合同,一块停在最后一刻的手表,还有。。。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的楚璃笑得那么温柔,靠在父亲肩上,就像个贴心的女儿。
可实际上,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律师推门进来,"关于离婚的事,我需要提醒您一点。按照婚姻法,即使离婚,楚璃也能分到相当一部分财产。而且。。。"
我冷冷一笑:"我知道了,放心,我会让他们一分钱都得不到的。"
"有些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步一步来。"
我闭上眼,又想起老王叔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