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连连摆手,“没人派我来。”
她可不敢撒谎,看老人的模样,想来精神上不知是受过什么刺激。
印象里,冷宫似乎从未有人居住。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太太?
“那你走!不许在这儿!”老太太拿着棍儿驱赶小狗似的,抵住应不染的后腰,把人往外头赶。
自戕的行为被老人阻止。
没有跳进枯井,还被人拿棍驱赶。
应不染满肚子委屈。
她还心存侥幸的往后看了一眼,谁知道,一转头,就对上老人陷在眼窝那双浑浊的眼。
只得泄气离开。
被驱赶到殿门的应不染,想找回自己丢弃的鞋袜。
谁知,连个鞋底都没看见。
井没跳成,还丢了双鞋。
应不染有点憋屈。
既然跳井不成,她回去上吊算了。
除了死相有点难看,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又看不到。
打定主意,应不染又赤脚往寝殿赶。
此时已是傍晚。
好在自己身份高贵,路上偶然遇见几个宫女太监,也只会俯身行礼,不敢直视她。
倒也让她免于被人看到赤足的尴尬。
这会儿是传膳的时间。
她从端着食盒的宫女身上闻到了饭香,也从提着灯盏的小太监身上闻到了火烛的灯油香。
他们忙忙碌碌,各司其职。
反倒是自己,似乎总是无所事事。
落了太阳的石板路,有些冷。
应不染跺跺脚,加快了步子。
回到寝殿,她向棉儿要一段布匹。
棉儿指了指橱柜,小脸为难的拧成一团:“殿下,前几日皇后娘娘赏赐的绸缎全部都给二公子做被衾了。”
应不染暗自咂舌。
那是上好的蜀锦,番邦进贡而来。
唯有几匹,父皇尽数赏给母后。
而母后,则把那蜀锦,一半赏给自己,一半赏给了户部尚书的千金。
她的皇嫂。
应不染不死心,仓皇把棉儿赶出去,将视线落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