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毓庆宫里,暖洋的下场,已无“锦绣”,只有公主殿下的井秀,他会比暖洋做得更好。
胤禛也瞧出了这少年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脱去了年少的华衣,井秀,倒是终于有几分他哥哥井亭的样子了,很好。
景仁宫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暖洋,而异样,反而,聊起来,这几人是越发的肆意了……这几年,有那双眼睛盯着、那双耳朵听着,可不自在。
……
“四阿哥,待八阿哥这般好,倒是让轶都嫉妒了几分。”闲轶的话语,带着些莫名的酸气。
然而,胤禛对先生“奇怪”的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先生教训的是,胤禛鲁莽了。”
胤禛脸色当真多了几分愧色,先生的讽刺,也在理,毕竟这回为了保住一个锦绣,便把忍了多年留在沫沫身边的棋子,就那么扔了……大局,终究被影响了。
若是此番,惊动了皇阿玛,对于这个可能性,胤禛虽然心里有些惴惴,却并不后悔,井秀(锦绣)是胤禩和井亭尤为重要的人。(作者:谁t还敢说咱四四是冷酷无情、刻薄寡恩滴~~哼哼~~)
闲轶见胤禛如此“礼待”,脸色却是又难看了几分,就感觉是自己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团子上,“四阿哥事后来找轶商量此事,轶倒是想问一句,四爷您,究竟是信、亦或是不信我崭闲轶?”
作为一个谋士,却在事后被告知真相,闲轶嘴角留有一丝嘲讽,他这算做的什么谋士?!
然而,这话刚问出口,闲轶自己便愣住了,对面的胤禛似乎也愣神了。
闲轶:即便承认了,对胤禛有情,可是……原来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了吗?一开始,只是因为遵从师命、拜于四阿哥门下做了谋士,只想做个“谋士”,所以,若是以前,即便被隐瞒再大的事儿,也不会这般抑郁、甚至气恼,如今,不一样了。
胤禛:信、亦或是不信?这话,一个小小的谋士居然也敢直直问出口?可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恼火愤怒,而居然是认真地考虑了,想着要如何对眼前的先生解释……原本,他崭闲轶不过就是一个“自动送上门”的谋士,甚至十有是“别有用心”!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现在,居然如此信任他了?甚至,眼巴巴地跑来,把暖洋这颗暗棋都一一坦白了。
眸光相交处,皆是一颤。
风雨欲来
“胡闹!锦绣是胤禩的伴读,朕准他跟着胤禩住在阿哥所,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怎的还能做你堂堂一个公主的近侍?礼法何在?成何体统!”康熙来景仁宫,没瞧见平日里跟在沫沫身后的暖洋,却是见了井秀,原只是好奇一问,在得了回答后,动怒了。
沫沫愣了愣,皇阿玛对自己动怒?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记忆里不曾有过。
康熙气呼呼地哼声,等到回神去看小女儿,才觉着有些悔了,“哼!余连水,去把胤禩给朕叫来,他怎么做事的?沫沫身边伺候的,难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吗?怎么做哥哥的?还知不知道妹妹的清誉……”于是,迁怒了。
“我瞧着井秀小子倒是比那暖洋好多了,外人嘛,十成里少了一份心思,我就不放心!”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康熙,芳华慢悠悠地说道,“井秀年纪小些,不过,这些年把胤禩伺候得不是挺好?沫沫既然喜欢,我倒是觉着胤禩这做哥哥的很不错,懂得谦让、疼着妹妹。沫沫长大了,身子也养得不错了,贴身伺候的事,我吩咐小果了,至于井秀,功夫也是有潜力的,将来给沫沫做个侍卫,我也放心,省得女儿被欺负了去!”
憋着气听芳华说完,康熙瞪眼吹胡子,“沫沫大了,不让暖洋跟着伺候也是理,可换了一个井秀,你到底把沫沫的闺誉至于何地?我知道你疼沫沫,可也不能由着她胡来……”避而不谈“暖洋是外人”,康熙紧紧抓住了女儿的“闺誉”二字。
井秀这时候规规矩矩跪候着,却是低头听得仔细,很显然,自打皇贵妃一开口,皇上的龙怒……其实也不是那么“怒”了。
“井秀,带沫沫去四阿哥府上住些天,让胤禛好好照顾沫沫。”芳华听着玄烨那“闺誉”二字,脸色有些僵硬,不顾皇上的意思,愣是命着女儿去老四府上,“沫沫,玩得开心点。”
抬头看看额娘,又侧头看看皇阿玛,沫沫很平静地点点头,“嗯,额娘放心。”随后,由着井秀推着轮椅离开,沫沫在门口回头对着康熙眨眨眼,“皇阿玛可不许欺负额娘哦,不然沫沫会生气的。”
听着来自女儿的“威胁”,康熙哭笑不得。
还没等井秀推着沫沫走远,里面儿就传来了佟芳华的怒吼,那气势,绝对不逊于身为帝王的皇阿玛,“……爱新觉罗玄烨,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把沫沫当什么?你以为我佟芳华是你的囚犯、女儿是你的小猫小狗……暖洋?你竟然还好意思问?你倒是说说我和女儿怎么害你了?你竟然这么千防万防着?景仁宫里,你那些女人弄进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我都清理干净了,你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你把许嬷嬷安在我身边,我允了,你把暖洋安在沫沫身边,我也忍了……现在,是你的好儿子来抢人!你还好意思问?你给我滚出去……”
“走吧。”沫沫不愿意再听下去了,额娘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沫沫觉着,额娘心里对着皇阿玛的那些爱怨情仇,亦是如此。
皇上和皇贵妃时隔好多年,爆发了空前惨烈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