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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此番进宫，纵使林琅音做过诸多心理准备，也没能想到会在宫里遇见霁兰。

霁兰身着一袭月白长裙，站在稍有褪色的宫墙下，更添了几分清冷淡雅之美。

她身后还站着锦瑟，锦瑟手中拎着一串芭蕉，正一脸阴郁地瞪着她。

林琅音垂下头，屈膝施礼，“奴婢见过霁姑娘。”

“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霁兰甜甜一笑，举手投足间已经不见那日在云府时的狼狈。

“听闻皇后娘娘召见林姑娘？我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被我遇见了。”

林琅音站在原地不敢靠前，“奴婢确实受皇后娘娘召见，不好打扰霁姑娘，奴婢先行告辞。”

狭路相逢，她根本斗不过霁兰。

见她转身就要走，锦瑟冷哼一声，跋扈地走上前挡住去路。

“站住，我家小姐让你走了么？”

林琅音蹙了下眉，“是皇后娘娘——”

“啪！”

锦瑟忍她很久了，一个巴掌似乎还不够解气，加了点言辞羞辱。

“张口闭口就是皇后娘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凤栖宫的掌事姑姑呢。”

头被打的一偏，唇角也有淡淡血丝浮现。

林琅音抿着唇，立即回身站好，“霁姑娘，不知奴婢犯了何错，要霁姑娘在皇宫里当众教训奴婢？”

“当众？哪来的众？”锦瑟充当霁兰嘴替，一脸狰狞，“狐媚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知道以色侍人，勾引世子！眼下没有男人，你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呢？”

她说完还想踹林琅音一脚，被霁兰给制止了。

“锦瑟，住口。”

霁兰言语愧疚，林琅音却感受不到半点歉意。

“锦瑟是习武之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像林姑娘擅长摆弄心术，会讨主子欢心。林姑娘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林琅音瞳孔颤抖地看着霁兰，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温婉，“奴婢不懂姑娘的意思，是奴婢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到了脸，怎会怪到锦瑟姑娘——”

在场只有一个领路宫女，宫女不可能为她作证。

脸上的红印子就算说破天，也没人会信是出自锦瑟之手。

林琅音只想尽快逃离，顺着霁兰的话道：“奴婢今日也不曾见霁姑娘。”

霁兰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唇角现出浅浅的笑，“不管如何，都是锦瑟不对。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身为她的主子也有失职之处。这串芭蕉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我便借花献佛，用来补偿林姑娘可好？”

锦瑟不等霁兰话音落下，便噙着戏谑的笑意上前，掰下一个芭蕉递给林琅音。

“我们姑娘赏你的，吃吧？”

四下无人，林琅音只能接过那个芭蕉，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一根很快就吃完了，但锦瑟明显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又摘下来一根，还亲手把皮剥开，“喏，看你挺喜欢吃的，再给你一根。”

玩弄的语气像是在逗一条狗。

林琅音抬眸看了眼霁兰，霁兰不躲不闪，微笑着和她对视。

她顿时就明白了，光吃一根根本难以抵消霁兰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