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雪鸢歪了歪头,从她们身边走过,花盆底将魏嬿婉垂落在地上的手狠狠碾过,引来她压抑不住地痛呼。
“哎呀,不好意思,本郡主不是有意的,炩贵妃不会介意吧?”
她将地上的那支金钗踢到一边儿。
“其实也不能怪我,您的这只手连支金钗都拿不稳,它自己跑到我的脚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您说呢?”
魏嬿婉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佑宁郡主说的是。”
上次从御船上下来她就问了璟瑟,问她身为嫡公主为什么要对一个郡主退避三舍。
得知缘由后她也心生忌惮,不然这回也不会绕这么一个弯子,早就带着人直接闯进佑宁的居所把进忠押走了。
“呵。”
雪鸢轻笑了一声,扭头朝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房门的前一秒又突然顿住。
“对了,你的太监伤了本郡主的人,可不能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放过了。”
“珊瑚,打断他的手吧。”
“免得他下次再用力勒住什么别的东西。”
“郡主饶命啊!”
王蟾“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屁滚尿流地大喊着饶命,可宫室门却在他眼前渐渐地合上了。
回到寻月阁,雪鸢让人将进忠带到偏殿安置。
她去看了一眼,将那颗珍珠塞进进忠的手心。
“挺好看的,你自己留着吧。”
她站起身往外走,走之前给他留下一句话。
“你先是自己,其次才是我的太监。以后捧起别人前,先捧起自己吧。”
进忠躺在床上,看着雪鸢的背影,握着珍珠的手用力攥紧,透露出些微的青白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进忠会爱上皇贵妃了。
可是他……
进忠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缓缓合上眼睛。
现在是乾隆三十年。
他是个年华已经逝去的中年人了,又是个太监,身有残缺,原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那颗心也不那么纯粹。
所以即便是想一想,也是对佑宁郡主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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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别念……
从今往后,他便好好伺候着,看着她成婚生子、幸福美满,这或许就将是他未来一生的欢喜了。
后来,雪鸢并没有成婚。
她觉得自己没有遇到合她心意的那个人,所以也不愿意将就。
进忠就这么陪着她,便是不太说话,倒也觉得心满意足。
魏嬿婉死在了他的前面。
据说还是因为太心急,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