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到宋芙蓉在唐汛镇中学的寝室后,三姐弟商量到半夜也没能最终作出决定。
毕竟,买那个房子的好处与问题都是显而易见的。
想到那样便宜的价格,三人都没有办法不心动。但是想到生在那房子里的惨剧,却又让人难免不犹疑。
虽说我们从入学开始,就一直被灌输“破除一切封建迷信”的思想,但是根植于大众心里的一些东西却并不是一些简单的口号就可以消除的。
这又尤其表现在安家定宅方面。
最后还是宋樾想起他上一辈子有一段时间定居涪市时,听到的一个在碧泉寺外摆摊的风水先生,三人这才作出了一个初步决定。
当然,宋樾在向宋芙蓉和宋石榴提及那个风水师时,说的是听他一个同学无意间提到的。
而涪市距离潼县本来也不算远,所以潼县的人会知道一个碧泉寺外的风水师也就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三人议定后,第二天一早,就乘车去了碧泉寺。
经过几次转乘后,三人才来到了碧泉寺的山门外。
此时时间才刚过九点不久,山门外那条长长的山道上,靠江的那边路边已经挨挨挤挤地摆上了很多摊位。
除了绝大多数卖香蜡纸钱的外,就是摆摊算命卜卦的。
三人见做这个营生的居然有这么多,一时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风水师是谁,便找了一个卖香蜡纸钱的询问。
结果问第一家时,老板一见他们根本不是买东西的,直接就脸一扭,完全装着没听见了。
三人没法,只得再问下一家。
结果对方也是“哼哼哈哈”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宋樾这才想起,对于生意人来说,像他们这样大早上的啥东西都不买直接就问事的举动,好像确实是很不恰当的行为。
于是便跟宋芙蓉她们商量:“二姐三姐,我们反正都走到这里了,要不就买点香蜡纸钱,等下也去碧泉寺拜拜。”
宋芙蓉闻言,立即点头同意。
虽说她这些年一心多是扑在学习上,于俗世人情方面并不多作关注,但是她毕竟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人,所以在接连两处都遭遇冷待后,她也猜测应该是自己三人的举动有点不对。
于是三人去第三个摊位询问时,便先买了一份去寺庙里上香所需的香蜡纸钱套装。
这下他们一问那位张姓风水师时,摊位老板立即就指着不远处一个长相清雅,头上挽着一个道髻的三四十岁中年男子说道:“喏,那不是啊!”
三人一看,感觉这人如果不是头上挽了一个道髻,可能更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学者。
谢了香蜡纸钱摊位的老板,三人便走向那位男子。
“道长您好!”三人走近,先是由宋樾向张道长问了一声好。
张道长听见宋樾的问号,立即睁开半阖的双眼,将三人打量了一眼后,才神情淡淡地问道:“三位是要问卦?还是算命?”
闻言,宋樾和宋芙蓉宋石榴三人不由互望了一眼。
感觉他们的事好像既适合问卦,也适合算命。于是便再次由宋樾开口问道:“道长,不知道这个问卦和算命有没有区别?”
“这肯定有啊。”张道长用手抚了抚自己光洁的下巴,颇为高深地说道。“问卦主要是针对比较具体的事,而算命却是针对一个人一生的一些大致走向。”
闻言,宋樾便说道:“我们是想问卦。”
“问卦啊~那你们是三人都要问?还是就你一个人?”张道长又问。
闻言,宋樾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我两个姐姐。”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宋芙蓉和宋石榴。
张道长一听,将视线再次在宋樾身上扫了两眼,然后才说道:“嗯,你这娃娃命数诡异,要真让我给你卜卦或算命都是没用的。倒是这两个女娃娃可以看出一二来。”
宋樾闻言,不由心里一震。
他没想到,这个看着更像一个学者的道士,居然两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隐秘。
这一刻,他是真正相信了这个张道长的不凡。
于是他连忙恭恭敬敬地将身体移开了一点,好让张道长能够更好地给宋芙蓉和宋石榴卜卦。
同时,张道长也再次将宋芙蓉与宋石榴打量了一番。
然后他就在地上的阴阳八卦图上面拿起了两张黄表纸递给两人,又各拿了一支笔交给两人,说:“两个女娃娃,你们把你们要问的事用一个字写到这黄表纸上。”
宋芙蓉和宋石榴赶紧接过两张纸和笔,略微思忖了一下后,就都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房”字。
两人相视一眼,便将写了字的黄白纸递给张道长。
张道长接过打开,眼神在两张纸上淡淡一扫,然后缓缓说道:“房字主安居,主乐业。如果你们是要问买房置业的话,最近一两天遇见的房子应该就是你们的缘分。”
说到这里,张道长顿了一顿才又说道:“不过这房子却有一些问题。如果你们要买的话,还需要在买下房子后,就立即在房子的四角栽上一株罗汉松,并且还要在房子里放一盆柏树或者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