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徽宴问谈洅曦:“今天……她还好吧!”
谈洅曦:“……挺好的。”
“阿宴,要不……”
还是算了吧!
与段徽宴几十年的兄弟情谊迫使他说不出后面几个字。
可段徽宴连黎舒玥不喜吃鱼都不知道,她跟他在一起有何幸福可言。
段徽宴蹙眉道:“什么?”
谈洅曦道:“没什么?我的病人在等我,她情绪不稳定,你还是别去见她了。”
段徽宴心里咯噔一下子,“洅曦,我们是兄弟对吗?”
谈洅曦道:“当然是!”
段徽宴指头敲着桌面,“那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能改变我们的情谊,对吗?”
谈洅曦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阿宴,我是怕你……你终究会后悔。”
段徽宴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露出一个笑容。
“洅曦,你我都清楚,人生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回不了头。但就算前方是悬崖,我也会走下去。因为那是我选择的。”
谈洅曦苦笑一声,“阿宴,我是怕你悔无可悔。”
“你家里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我们这个圈子利益总是比爱长久,而且,黎舒玥她……”
段徽宴闻言,眸色微沉,沉默良久。
“她既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么她就该属于我。”
谈洅曦蹙眉,段徽宴在他们几个人里出了名的固执,他想要的从未失手过。
“阿宴,你有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见得了光与见不了光一样痛苦。”
“她或许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段徽宴一愣,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谈洅曦还想再劝,可段徽宴已经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向外走去。
“你既然有病人要照顾,就赶紧去忙吧。我自己去找她。”
谈洅曦神情一顿,最后也只得点头,嘱咐道:“她今天情绪有些激动,你……你悠着点儿。”
段徽宴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谈洅曦看着他背影,无奈叹气。
段徽宴推开病房门,黎舒玥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脸就拉了下去。
“段徽宴,我说结束就是真的结束,不是骗骗你,也不是欲擒故纵。”
她语气冷淡,显然对段徽宴的出现并不欢迎。
段徽宴当做没听见,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把书从她手中拿走,放在床头柜上。
“小玥,很快法律程序便会走完,我与她离婚,就马上娶你。”
黎舒玥冷笑一声,“马上……马上…呵…你的马上是深情,我的马上是什么?是等你骑驴找马吗?”
“段徽宴,你所谓的深情,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你既有了她,又何苦来招惹我?你的婚姻,你的责任,都该由你自己去承担。”
“而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更不想成为你婚姻的牺牲品。”
黎舒玥说完,就准备躺下,不想再看段徽宴一眼。
段徽宴却握住她的手,“小玥,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弥补你的委屈。”
黎舒玥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段徽宴,你凭什么?你拿什么弥补,段太太的名分吗?你承认有什么用?”
“你的家人根本不会承认我,整个燕京的人会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贱。”
“段徽宴,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只要一想到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要抬不起头来,我就觉得自己脏得要命。”
“脏到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黎舒玥说着,泪水滑落,她抬手抹去,却越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