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癫狂的人不必多说,正是时淳。
时淳五官扭曲,疯狂地笑着,他手舞足蹈,活生生一个精神病人。
“神啊,都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把村民当作孵化虫子的工具,这种家伙也配叫神?”安琴冷眼嘲讽。
时淳依然笑着,他原地乱转,笑声近似哭嚎。
“一千年啊……我们在这个鬼地方足足被困了一千年。”
安琴紧皱眉头,大声逼问时淳:“永县村的出口在哪里,究竟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时淳诡异地说:“你真的以为自己能离开吗?”
“从进村子的第一天开始,你们这群外来人就被污染了。”
时淳缓缓讲述:“给你们塞漂亮女人和男人,一来是色诱,二来也是麻痹你们。以前很多外来人都吃这套,没想到你们这群人心智坚定,经得起诱惑。所以我们又换了一种方法。”
安琴突然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时淳继续道:“我送你们去祖河取水,真正的危机并不是水龙王,而是河水本身。”
“河水本身会污染人。所以你们平常从不靠近河水。”安琴说。
时淳笑着说:“对,但是没想到在祖河里泡了一天,你们回来还是正常人。我都要怀疑你们的来历了,结果你们真不是普通人。”
安琴接过时淳的话:“所以,你的第三条计策是让我们采花,用花香继续污染我们。”
时淳鼓掌称是,看着安琴的目光带上由衷的赞叹。
“你真的很聪明。”
“不过,知道得太晚了。”时淳话锋一转,眼睛幽幽地看着安琴。
“祭品已经献上,典礼已经开始……污染也浸入你们的骨髓,很快,你们便会和我们一样了。”
安琴突然冷静下来。
“你真是个疯子。”
村子里看似最守规矩,最古板的家伙,实际上是最疯狂的人。
正是这个人当年召唤出来“神明”,让村民被虫子寄生,千年来又不断转化外来人成为村民。
他是安琴见过最固执,最疯狂的癫子。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的灵魂都被一一磨削殆尽。
安琴掏出枪,毫不犹豫地对准时淳。
子弹正中男人心脏,却被反弹出去。
时淳虽然还保持着人形,但身体也异化了。他的衣服下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一块块闪烁着金属光辉的黑甲。
“你想杀我?”时淳惊讶地看了一眼安琴,随即高声大笑:“快来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人来杀我已经等了一千年!”
安琴又连续开了十几枪,却连时淳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她暗骂一声,不欲再与他纠缠。
安琴直接问:“苏缪在哪里。”
时淳脸色古怪,但还是给安琴指了个方向。
在安琴离开时,还提醒了一句。“记得快点,他能活的时间不长了。”
安琴立即跳上房梁。她倒是不担心时淳会骗自己,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疯子是世界上最坦诚的人。
一路上,安琴看到不少跳出屋里,奔向天空的巨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