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呵。
陆珩回过神,看着站在帷帐外的沈婉鸢,“沈姑娘,你和孤现在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您。。。此乃何意?”
“陛下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孤,他想方设法把眼线插进孤的王府。”
“而你替代的那个人,便是陛下的眼线。”
沈婉鸢诧异道:“我吗?”
“是的,沈家婉鸢已经死在了教坊司的青楼中,在孤内宅中的姑娘,只不过是皇帝赠的姬妾,婉婉。”
陆珩掀开帷帐,站在沈婉鸢面前说道。
沈婉鸢看着陆珩眼眸满是疲惫,她正欲说些什么,便看到他的侍卫急忙说道:“王爷今日初一,您该进宫了。”
沈婉鸢心中仍是慌乱。
陆珩走到了她的面前,轻笑着抚着她的发髻:“婉婉一向聪颖,到时候自然会知道要干什么。”
“你好好休息,孤改日再来。”
沈婉鸢愣神地看着陆珩逐渐消失在垂花门的尽头,手指下意识地抚摸过陆珩方才触碰过的发髻。
“男女授受不亲。”
沈婉鸢如细烟般轻柔的声音轻轻在屋内响起,眼中满是正气,粉颊却是一片羞红。
她想,陆珩举止温和有力,身形颀长又有芝兰玉树之风,大抵世人对陆珩暴戾的传言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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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议政殿内。
小皇帝双眸深邃,嘴角却微微翘起:“皇叔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户部赈灾粮一事全靠你掌控大局,各司衙门才能配合,一举把这群人全都撤职查办。”
陆珩心脏突然砰砰跳动,眉间紧蹙,嘴唇微白,侧目看着殿内漏壶已然过了子时。
过了子时,现在便是初二,若是他再不服下解药,便会中毒而亡。
陆珩一口猩红的鲜血便涌上了嘴中,血液顺着唇角缓缓流下,眼神却似猛兽一般紧紧盯着皇帝。
小皇帝似乎才看到,眼眸带着笑意,夸张惊呼道:“哎呀,朕与皇叔相谈甚欢,忘了今个是初一,哦不,已经过了子时,已经是昨天了。”
他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冲着大太监张福子说道:“狗东西,还不快去给皇叔拿解药。”
陆珩看着小皇帝书案上摆放如山的奏折,垂眸寒冽笑道:“臣只是被先帝留下来帮您干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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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鸢被安排在肃王府小院内,自那天之后,她也没有见到陆珩。
大抵过了两三天,陆珩携着风雪寒霜走进了她的卧房。
第4章宫中腊梅开得正好,便折了几枝……
冬日的风雪总是下的很大,窗柩被吹得嗡嗡作响,但小院内正房内的地龙却是烧的分外暖和。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沈婉鸢放下手中的书册,转头望去。
只见陆珩携着风雪从门外回来,身着一袭暗红祥云团四爪金蟒长袍,银狐裘的帽子上满是积雪,身边的侍卫却捧着一大捧素心蜡梅的梅枝。
似是察觉道她的视线,陆珩笑着说道:“宫中腊梅开得正好,便折了几枝赠给婉婉。”
沈婉鸢脸上略带羞赧,行礼本欲拒绝,但陆珩似是察觉道了她的意图,已然把一大捧含苞待放的腊梅花枝放在了她的怀中。
素净典雅的香味瞬间充斥到她的鼻尖,熟悉的花苞和香味勾起了她童年的记忆。
她想起了幼时被祖父抱在怀里赏雪画梅的样子。
沈婉鸢的祖父便是上一任礼部尚书,沈老头是个十足的文人,总是喜欢风花雪月的东西,每每感触良多,便会讲了两三个时辰。
以至于先帝总是喜欢与他把酒言欢,既能听到他讲古人风采,又不至于听太久。
谁承想他的儿子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继承到沈老头骨子里文人气质,反而隔辈的孙女却是透着书香气质。
陆珩看着沈婉鸢站在书案前摆弄腊梅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放不下。
“既然王爷赠我一枝梅,我便送您一副画可好?”
沈婉鸢把白玉瓶放在书案上,怎么看都觉得甚好,她抬头看着远处坐在窗边品茗的陆珩说道。
陆珩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孤记得曾经先帝从梅园挖了两株送了沈尚书。”
沈婉鸢一双眼睛圆溜溜地转着,眼眸透着尴尬道:“您也知晓,祖父去世之后,沈家就败落了,家中分外拮据,只得卖些东西。”
说完,她似是察觉道不对,赶忙捂着嘴。
卖御赐之物可是要砍头的罪。
她又慌张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爹爹卖的时候并不知晓是先帝赠与的梅花。”
陆珩轻笑出声道:“卖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