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墨染,让墨染将宋锦程拖下去抽筋卸骨,再一片片削下肉,剁成泥后再喂给野狗。
“什……”宋锦程才说了半个字,就被墨染捂住嘴巴,敲了后脖颈。
宋安饶看着瞬间躺在地上的宋锦程,仿佛一具死尸。
她被激起一身冷汗。
他如果只是想杀宋锦程,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但他杀宋锦程的手段,残虐不仁。
此刻,他眉眼间竟带着兴奋,看向她时,甚至有着挑衅。
“大人,宋锦程好歹是我弟弟,您饶他一命……”
宋安饶心惊过后,是求饶,但她心里也明白,表面上是她不想让他虐杀宋锦程,实际上,是宋安饶无法接受谢怀珩铅斤重的阴暗。
可他却只是静静看着她,甚至很平和地问她:
“他骂你了,对不对?”
“是,但……”
“他诋毁本督了,是不是?”
“……”
“蔑视东厂权威,本督杀他,你有异议?”
低头间,宋安饶咬了下唇,再抬头时,她乖顺的伪装出现了裂痕,声音变得坚毅。
“您当然可以杀他,但是,您不该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哦?”他贴近她,“你在教我做事?”
她知道,她该软下语气的,可他的挑衅,他的侵略性,让她夹不起来一点嗓子。
“饶饶,不敢……”她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不服气。
这话说出来,宋安饶就知道她要完了。
苦苦支撑的面具,在此刻,出现了裂痕,她再想讨好他就难了。
可下一秒,她却看到他笑了……
他轻勾起她的下巴,神色认真,声线温柔。
“这就对了,拿你最真实的一面对我。”
什……什么?
她仍处在震惊中,却见他又唤了墨染,让墨染用宋锦程练习接骨断骨玩,练累了给人打一顿扔回宋府就行了。
他身上的侵略感也忽的消失,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宋安饶的错觉。
宋安饶这才反应过来,谢怀珩刚才的举动,是在故意激她。
他就是想看她生气,看她忍不住暴露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宋安饶也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以谢怀珩的身份,他当然想杀谁杀谁,但他不会真那样做。
因为,他没掐死谢逸尘,也没砍宋清挽,更没杀宋锦程。
谢怀珩其实清楚地知道,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没必要杀,毕竟,杀了人,还要处理后续麻烦,没必要。
不过这也并不能改变谢怀珩在她心中的印象,他依旧是个手段残忍的大奸臣!
墨染在外面有多无聊,她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把宋锦程扔给墨染,墨染不得把宋锦程当玩具耍上几个时辰?
“还想干什么,说。”
宋安饶又重新对上一双温柔眼。
他好像,又对她充满了足够的耐心。
“想知道,督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一刻,他的认真,短暂地撬开最真实的她。
下一秒,他勾起她的手腕,牵在手心,让她跟着他一同上了二楼。
也正是在上楼的路上,宋安饶重新找回了那张温柔假面。
她在深宅之中,她在朝廷重地,做自己?哈,她还不想死!
隐秘角落处,一扇红檀木门,门内温言软语,隐隐透着不可描述的声音,那是谢怀珩方才走出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