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相信人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利益交换也好,互有所图也罢,那是我坚信的生存法则。
二姐焦华常去世,父亲病重。
我知道这一定另有玄机,可我没兴趣了解这些玄机所在。
我终于有离开焦家掌控的机会了。
精心筹划的逃跑计划,执行的还算顺利。
我等在红绿灯前,日光晃眼,竟像雪窝里的月亮灯。
雪窝里的月亮灯很亮,我总是梦到它,一如我经常梦到鲜血慢慢洇湿土壤一般。
颓废点挺好,忙碌或者悠闲,没人关注的感觉能让我短暂呼吸下自由的空气。
我很早就想离开焦家了。
在当初父亲娶了米洋,带回焦裕未时,我真想把这个家炸了。
也对,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怎么能叫家呢。
我在他们的婚礼宴会上,公放了焦城和每一任妻子的婚礼影像。
我喜欢看每个人脸上复杂的表情,那样我好像赢了什么。
从那以后,我没回过老宅几次,只盼着全家一起下地狱,也包括我。
焦家的人,不配善终。
红绿灯终于跳到绿色,我也终于可以结束这漫长的等待。
行人匆匆,咚得一下,我的肩膀被人撞得生疼。
女孩没引起我太多注意。
可她似乎是个难缠的角色。
被追了一路,我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个拦路的女孩。
墨镜和帽子从她的面容上卸下,如同新生小鸡仔刚被剥了壳一般。
汗湿的贴在头上,本应热得红的脸却是一片惨白,衬得黑眼圈分外明显。
她竟又一语点出我被人跟踪。
我不能允许计划泡汤,只得最快的度一手制服她。
可她这软绵绵的身手,毫无抵抗之力。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大哥或者二哥派来的?
她亲自验证了读心术的能力。
她说——我是她的目的。
……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回了她的小院落。
一定是因为我需要利用她的读心术逃脱跟踪网。
院落很美,有清爽的葡萄香。
她说着“要包养我”那惊为天人的话,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阳光透过葡萄藤蔓,洒在她盯着我的眼上,像是幻化出小鹿精灵一般。
路芋,是她的名字。
原来曾经听过一耳朵的女篮球星,就是她。
低谷期的球星,于我而言,没什么裨益。
拒绝她是我不需要有任何犹豫的选择。
临走前,我见她将酸葡萄吞入口中,心底也涌上一股酸涩。
落跑计划失败了。
再度被圈禁回焦家,路芋,可能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
拥有读心术,我是她屏蔽心声唯一的办法,家庭结构简单到只有她一人。
总结下来,她是个合适的假结婚对象。
利益置换,我想,再合理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