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哥,你居然来了?”有个穿着t恤牛仔裤满脸络腮胡头发烫成玉米须还扎成马尾的男人忽然出现在于绍洋身边。
“你是……”于绍洋很艰难的在记忆的海洋里搜索着关于这个超文艺大叔的蛛丝马迹。
“黑子。”幸亏黑子确实很黑,不然他这会儿八成脸都绿了。
“黑子?!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多了。”于绍洋赶紧给自己圆场,站起来拥抱了他。
开玩笑,从光头小眼总是坐在教师角落里胡乱画着五线谱然后一边敲本子一边哼唱的小青年变成满脸络腮胡头发烫成玉米须还扎成马尾的大叔,岁月不止是把杀猪刀啊。
“我变了,你老了。”黑子毫不客气的拍着他的肩头。
于绍洋还了他两拳,然后问:“我真的老了吗?”
“老了更帅。”黑子坚决果断的回答。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诚实!”两个人相顾大笑,惹得旁边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td,这么多年都不出现,你真是财大气粗,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投资收益啊?”黑子坐了下来,眼神却停留在手中那杯鸡尾酒层层变幻的色彩上。
“你办事我放心啊,什么都不干还年年都有钱花,这笔投资亏不了。”于绍洋的第六感告诉他还是别把他预期血本无归这件事告诉黑子比较好。
“别装了,你压根就不关心投资收益。”黑子举了举杯,轻轻的啜饮了一口手中的彩虹酒。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于绍洋跟着喝了一口传说中的冰冻蓝色玛格丽特,然后忍不住沉痛的捂脸。
黑子跟着很沉痛的宽慰道:“即使再痛苦也得面对现实吧。”
“哦……”于绍洋也不知道他到底悟出什么来了,只知道这个东西nnd实在是太难喝了。他果然是个俗人,始终不能适应这些高端的东西,喝來喝去还是普通的罐装啤酒最过瘾啊。
“你真正关心的……是他吧?”黑子的声音忽然间压低了,于绍洋立刻跟着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肖翔就站在他们面前。
肖翔望着他,然后很平静的微笑:“真巧,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
“是啊,挺巧的。”于绍洋还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本来只想和黑子叙叙旧,想不到居然还遇见老朋友了。”
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肖翔,自己是为他而来,而且只为了他。
“你老了。”肖翔坐在于绍洋对面,然后习惯性的用手肘支着脸,修长的指尖抚在眼角下面,顿时眼尾上翘,显得眼睛格外细长。
“你没怎么变。”于绍洋望着他,然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肖翔确实没怎么变,只是在岁月的镌刻下多了几分圆滑和温润,再也不像三年前那样犀利。即使那是那样能叫人想入非非的动作,也比以前内敛得多。
“你们聊吧,我有事先离开一下。”有人尿遁,有人电话遁,黑子这招应该叫做没事找事遁。
“黑子,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关心一下来年的收益。我还有事,先走了。”于绍洋发现没事找事遁这招才是真正的博大精深,谁用谁知道。
于绍洋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满脑子‘难喝得要死’这个喝后感扭头离去。
肖翔没有再说什么,他也丝毫不在乎肖翔还会和他说什么。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知道他过得很好,已经足够了。
65、nevereverpartaslovers
泊车的服务生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忽然递了个纸条到他手里。
“给我的?”于绍洋展开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行字,上下两行都是英文字母和数字组合,唯一不同的是上面那段英文完全无解,下面那段好歹是个nepal。他顿时如坠云里雾里,望着服务生问,“什么意思?”
“不知道。”服务生恬着一张无辜的正太脸对他微笑,“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
“给我?”于绍洋莫名其妙的盯着唯一能解得出的nepal。
nepal,尼泊尔的简称。
这难道是某种尼泊尔式的搭讪?后面连署名都没有,算是哪门子的搭讪啊?
回到了久违的老房子,顿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雇来的家政公司打扫得很认真,终于把这里整理到了足以让人类生活的程度。
于绍洋连灯都懒得开就直接躺到了沙发上。
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是于总,而是那个吃着外卖喝着啤酒玩着三界穿着t恤牛仔裤到处晃过着普普通通生活的于绍洋。
窗外依旧闪烁着霓虹灯的光彩,只是牌子的内容和三年前早已经找不出一点相似了。
吱……房门因为太久没人使用而变得很涩,推门的时候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
啪,灯忽然被打开了,白色的灯光晃得于绍洋眼前直发晕。
“你果然回来了。”肖翔走进来,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毫无顾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于绍洋果断站了起来,把沙发让给了他。
“这房子你还没卖……车子也是旧车……”肖翔和以前一样斜靠在沙发上微笑,“你是个很念旧的人,如果你回来了,当然会回到这里。”
“我怀旧,但我不念旧,这是两回事。”于绍洋婉转的想告诉他,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如果说是来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关照,你信吗?”肖翔望着他,眼眸里渐渐凝聚了浸透了雨水般濒临爆发的情愫。
“黑子居然告诉你了?”于绍洋很无奈。
“为什么不告诉我。”肖翔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