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你打我做甚?”许云氏莫不是疯了,连她都打。
从前回来,巴结她还来不及呢。
若娘双唇紧抿,手拿着柳条,直接抽在了王氏白嫩细长的手上。
王氏吃痛,另一边抱着孩子的手便使不上劲,小女娃眼见着就要掉在地上。
被一直盯着的柳氏抱住了。
哎呦,这大嫂带娃也太不走心了吧。
柳氏接住了娃娃,吓得额头都有细汗,这一摔,娃子可能就没了。
这下若娘更是放开了打,许云氏这都是招了些甚么妖魔鬼怪?
柳条抽在衣裳上啪啪作响。
王氏一时顾得了手,顾不上胳膊,被打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啊,别打了,娘,我错了!”王氏歪七扭八地往边上躲,又不敢站起来跑,一时哭的更大声了。
其实要说疼,若娘多数只抽在了衣裳上,至多两下抽在了手上。
王氏更多的还是羞恼。
许白前在一旁看的直皱眉,想上去,却又像想到了甚么,双手背于后,捏紧了拳头。
王氏是镇上教书先生王添才唯一的闺女,自幼娇生惯养,没吃过苦。
平日里,王家人更是珍视的很,不说动手打人,一句重话都是没有的。
王家屋里灶上都有佣人伺候,王氏可不养的白白嫩嫩。
说来也奇,当初是王氏看上在镇上念书的老大,一心想嫁,镇上闺女下嫁泥腿子出身的穷秀才。
有这么一门好亲事,许云氏哪有不同意之理。
在二人成婚第二天,王氏交出了五两的嫁妆,说是奉养父母的银子。
趁着许云氏高兴,许老大便以安心读书之由,提出搬到镇上居住。
许云氏岂有不允的道理。
王添才是镇上唯一一家私塾,路明私塾聘请的先生,虽也只是个秀才,但当了夫子的秀才,更让人敬畏。
许白前这种秀才虽说平时里见了县太爷不用下跪,可一个白身,能见县太爷的机会可太少了。
所以,许秀才能耍威风的场子并不多。
镇上路明私塾有条古怪的规矩,凡是来私塾念书的,不管你是有钱人还是穷苦人,必须有人举荐才得入学,不然连私塾的门搭子都摸不上。
自从许家有了这门姻亲,来许家村找许二柱出面引见的人时常有之,其中免不得有些有钱无门的,登门拜访自是不得空手。
这两年许二柱和许云氏积下来的大头银两,多数就来于此。
于是,老大一家至此便与王氏父母安心住在了一起,平日里妻贤女孝,比许家更像一家人。
许云氏刚开始去镇上赶集,还都会拐去王家看看,但门童每次不是说姑爷去私塾了,便是外出会友了。
渐渐地,许白前跟许家的联系少了。
许云氏听王家门童说的轻快,自我推测许白前在王家过的好,也放心不少。
后面又赶上给老二,老三寻摸亲事,娶亲,这一晃两年多的功夫,许白前归家次数,屈指可数。
打的累了,若娘将柳条一扔,在桌前坐下。
“你们俩夫妻真是好大的架子,弟弟成亲都赶不回家,今日这不年不节的怎的有空回来了?”
怕是受了哪些人的指使吧。
“王氏,老娘现在给你好好介绍一遍,这位是你二弟妹,抱着你娃的是你三弟妹,妯娌之间,再让我看到谁对谁动手,我断了你们的爪子。”
“娘,不气,白,饿了。”若娘一火,堂屋里,鸦雀无声。
老四本来就坐在若娘旁边,先是伸手轻轻地拽了拽若娘的衣摆。
又看了看若娘还吊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