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华天点头,“你是对的。不过无需担忧,我来处理那些暗处的力量。”想起那能够进行空间转移的银链,又道,“你买的西方魔法也并非全无用处,若方便,你再去请那法师来,我有些事想问。”
张槐回忆起那个拿了钱就跑的魔法师,牙根痒痒的,点头答应。
三日后,罗兰围着张桂包里的孔雀蓝披肩,于睡梦中安然离去。
张槐处理了她的后事,不许张桂和蔚蔚在场。
尽管无人相告,蔚蔚却好似知道了什么,那一天,他不哭,也不语,紧紧抱着张桂,像抱着他的全部世界。
扎草人吧
巫华天坐在地板上,与靠坐在小椅子里的蔚蔚平视。他的元灵轻触蔚蔚那幼小稚嫩的元灵,轻柔的询问,“蔚蔚,今日可好?”
蔚蔚并不张口说话,只用元灵回答,
『嗯,好,华,你好?』
“我好,”巫华天用语言回答,“今天也不想说话吗?”
蔚蔚垂下眼,不吭声。
“那么,也不想笑一笑吗?”巫华天继续问。
蔚蔚摇摇头,元灵传来没什么事好笑的意念。
巫华天摩挲着下巴,回想了下电视育儿频道的内容,还有网上关于自闭症的信息。嗯,是的,他会上网了,很多不懂的事情都可以查查,真的非常方便。那个手机也很好用,可以看电影也可以查资料,虽然还是不理解它为什么比电脑都贵,但是还真的蛮方便的。
要巫华天说,其实蔚蔚不说话也没什么,巫又不通过外在的感官与人交流,不笑也没关系,元灵表现出喜怒就好了,反正自己也能了解。
可是,张槐和小阴魂不了解,拼命的都说这样不好,一个带着大批医生来来去去,检查测试的折腾个不停,一个苍蝇一样的满屋子胡飞乱窜,外带眼泪巴巴的蹭着自己耍赖,直嚷着难道那天看蔚蔚笑了是幻觉么。总之,全都烦得不得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巫华天有些犯愁,“蔚蔚你那两个还没有你稳重的傻爸爸,快要把房顶掀了,你好歹给他们些反应吧,就算不爱说话,笑一个总行吧。”
蔚蔚传来一个觉得很傻的意念,干脆把脸埋在身边的毛熊怀里,不去理他。
巫华天左右看看,张槐上班了,张桂被自己赶去修炼,老陈在厨房做饭,厅里没别人。他把蔚蔚的小脑袋转过来,两手伸上去,拇指食指一掐,一扯,一提,那个一本正经的小脸,就被自己掐成了圆圆的包子。
又上下揉了揉,努力的挤出小酒窝来,巫华天比较满意,“看,这不就笑了?”
蔚蔚沉默的被玩弄脸蛋,心里数了十下,见巫华天还没有住手,不由恼了,『华,我生气。』
巫华天毛病发作中,“哦,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哭!』
蔚蔚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意念,把巫华天都镇得呆滞了一秒。想象一下张槐大马猴一样的蹦跳和小阴魂喷泉般的泪水,那景象真是恐怖,巫华天成功的被威胁了,不得不放开了手。
“真该让那两个修为低下的来听听,”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明白了,这样的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不定,让他说话,还比让他笑容易些。
中午,张槐准时回家吃饭,其顾家好男人的做派,惊得恒通大厦满地下巴乱滚。
饭桌上巫华天和蔚蔚挤在一头默默大嚼,借以躲避另一头的硝烟弥漫。张小阴魂正在使出浑身解数给张大老板捣乱,盐粒胡椒粉漫天飞舞,以此报复张槐流氓进家门时香了蔚蔚两下脸蛋。
别看张槐刚开始修行没两天,闭气忍耐的功夫却相当了得,一边拼命抗拒涕泪横流的冲动,一边狼吞虎咽的狂扫美食,誓要气死不能吃喝的小阴魂。
一人一鬼的战争一直持续到车上,巫华天和蔚蔚在后座上玩手机的玩手机,玩毛熊的玩毛熊,对前面两个的大叫大嚷充耳不闻。
“你干嘛不去上班!大人交代的事做完了么!”张桂使劲往外推张槐。
“你个工作菜鸟!不知道有种生物叫助理的吗?”张槐使劲挣扎坐稳。
张桂确实是社会新人,于是放过自己不擅长的吵架领域,旧话重提,“流氓,不许亲蔚蔚!”
张槐爆粗,“d,老子是他爸,当然爱怎么亲就怎么亲!”
小阴魂不干,“我才是蔚蔚爸爸,你想当爸爸,没门!”
“有门!”张槐掏出张纸,啪的贴在小阴魂的黑脑壳上,“这上面写着呢,你死了后还认识字不?”
张桂揭下一看,竟然是户口影印件,大怒,
“你居然印这种东西给我看,我打死你!”飞身扑上张槐,一阵爪抓嘴啃。
张槐招架不得,大惊失色,“kao,kao,开车呢,不要命了!”
好不容易到了花市,张槐整理好被抓成一团的衣服,前面带路。巫华天抱着蔚蔚跟在后面慢慢的走,“感知外放,能有多远就多远,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巫华天教导蔚蔚,“若是有感兴趣的东西,就告诉我。记住,不要放过任何有兴趣的事物,因为那可能就是一种预兆。”
蔚蔚认真的点头,努力发放感知,学习巫的技能。
巫华天只要是看到的植物,不苟种类,一律要张槐买下一株,这天下午的花市,商贩全都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
一圈儿下来,蔚蔚摇头,并没有感应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不用急,”巫华天安慰他,“你还年幼,要不断练习,感知才会稳定。”
小阴魂也在一旁给自家儿子打气,“蔚蔚,大人最有本事了,照他说的做一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