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贼人抿紧嘴唇,声音冷了下来。
“我,我是说,你看天也亮了,你穿成这样,再不走,就要被人围观了,影响不大好。”姜重黎尽量规避重点,避免刺激到贼人。
此贼高大,看起来也威猛,昨夜撂倒他那下子显现出了卓绝的力量,而土豆粥则反映出此贼对于姜重黎家厨房的了解程度,菜刀在哪里,此贼绝对门儿清。
硬拼成算不高啊,姜重黎琢磨着。
“你要赶我走?”贼人冷冰冰地问。
“……咱们其实也不大熟。”
文斗效果几乎为零,难道真的只能武斗?
贼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字一顿道:“重黎,你不愿当我的国王,是吗。”
兜帽下的面色是冷的,瞳仁是冷的,声音是冷的,姿态是冷的,此贼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冷酷至极的气息之中,之前柔声哄着姜重黎吃东西的那个体贴的贼人,简直好像一道幻像,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姜重黎下意识摸了摸心口,贼人从面具后射出的森寒目光,恍惚间化为无数令人战栗的藤蔓,就像在那个将他惊醒了的噩梦中一样,紧紧攥向他的心脏。
你很好吃
“你想干什么?”姜重黎警惕起来。
此贼身上这股冷冰冰的威压,弄得他非常不舒服,姜重黎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于是开始四下寻找趁手的装备。
虽然半梦半醒的时候,曾经扇了此贼一耳光,但清醒的时候他却做不来这种,被始乱终弃的女人才能做出的举动。
要不,还是上拖鞋吧,尽管之前上拖鞋的最终结果是被强啃了一大口,但拖鞋兜头兜脑打将过去,貌似对此贼还是有些震慑作用的。
于是,在贼人冷冰冰的注视下,姜重黎再次举起了拖鞋。
贼人冷冷开口,“不必如此,你不要我,我走就是。”
“真的?”姜重黎大喜过望,差点儿就要说骗人是小狗。
“不过……”
别不过啊,你快点走人吧。
“不过,失去我之后,你还能安安稳稳地活上几天,就说不准了。”贼人继续说道。
这是在恐吓吗?
姜重黎黑了脸,“离了你就活不成了?你当你是谁?别以为到现在为止都和你好声好气的,我就真是个好欺负的,咱好歹是个爷们儿,你要真敢动手,我就真敢和你拼命!”
“动手?”贼人漠然摇头,“如果你接受我,我只会保护你,又怎么会向你出手。可你并不接受我,这就使得我不必对你负责。而身为国王,没有人保护,没有人支持,没有人供你驱策,你只会成为一块美味的肥肉,谁都可以生吞活剥,吃你下肚。”
姜重黎呆呆看着贼人,终于觉得,这不只是入戏太深的问题了。
此贼,明晃晃就是一个俊美绝伦的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