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如今看来完全是意外之喜,暗道这灵气来源应当和长宁王有关。
看谢安宁神色淡淡,仿佛并不意外长宁王的关切,甚至安之若素,林尘漉不由生出一种敬畏,他上朝连头都不敢抬,和龙子皇孙更没有丝毫交集。
他按捺着急切问:“你什么时候和长宁王有交情的?”
谢安宁和长宁王萧无咎并没有交情,萧无咎大她好几岁,又十五岁就出京都镇守边关,那时她还是个孩子。
几年前萧无咎回过京,宫中也举办过宴会。
但那时她已经嫁给林尘漉,出嫁从夫,林尘漉官小位卑,连带闺中时有资格出入皇宫的谢安宁,也没了进宫的资格。
不过谢安宁大概猜得到萧无咎为什么关心她。
她随意道:“无咎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热心肠,我父亲曾入宫教授皇子们武艺,他算父亲的半个弟子,约莫是把我当妹妹看。”
又感叹:“也不知他这次回京留多长时间,若是派人上门探望,我这样子”
谢安宁的样子当然算不得好。
林尘漉便心慌起来,今天长宁王连马车都没有下,但那气度威仪已经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他还警告他要爱护家小。
林尘漉惊惧之下,便对着谢安宁好一顿嘘寒问暖。
他平常便以谦谦君子的面目示人,这一下温润亲近宛如新婚时候。
谢安宁却知道林尘漉内里的凉薄自私,她懒得搭理,借口休息让他离开。
林尘漉自然听从。
他到院子里时却被万嬷嬷拦住了。
这几天万嬷嬷过的很不容易。
她挨打丢了脸,老夫人那里却因为那句“不好了”的话又训了她一顿。
她想找林尘漉,林尘漉却一连好几天都宿在前院书房。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人,万嬷嬷匆匆把已经有些消肿的脸又打了几巴掌,就想着狠狠告谢安宁一状。
少爷肯定会给她做主的。
以前夫人只是不高兴说让她滚出去,少爷便说少夫人粗鲁,为此都宿去烟姨娘的院子了。
这次可是打了她。
再怎么,凉月那个小蹄子总得也挨上几巴掌才行。
她要亲自动手
万嬷嬷拽着林尘漉的袖子,老泪纵横道:“漉哥儿,葳蕤院老奴是待不下去了,老奴心里你还总是那个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小孩子,一不在眼前老奴就放不下心,老奴惦记着你,只想多看几眼,却不想这都被人容不下。”
大晚上的,万嬷嬷的脸丑陋又可怖。
林尘漉不着痕迹的往后仰了仰身,打断道:“嬷嬷快别哭了,安宁身体不好,别吵着她休息。”
万嬷嬷呆住:“可”
林尘漉抬高声音:“安宁虽然脾气直率些,但一向是非分明,定然是你犯了错她才惩治你,以后切莫再犯了。”
万嬷嬷脚底生寒,她都没说为什么挨打,漉哥儿怎么忽然这么没耐心了。
林尘漉扯走被揪着的袖口,走出两步又回头:“这几天没事嬷嬷就别出屋了。”
他露出得嫌恶并不多。
但万嬷嬷从小看他长大,最熟悉他的性情和表情,这下是真的想哭了。
用神识看完这一切的谢安宁暗暗道:“谢安宁啊谢安宁,这就是你选的夫君”
扒着门缝看了热闹的凉月却高兴道:“姑娘,姑爷护着你呢。”
谢安宁手掌搭在萧无咎送来的盒子上,细微的灵气顺着手指没入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比如挥剑一万遍。
可惜这点灵气还召唤不出丹田内温养的奔雷剑。
她对凉月道:“傻姑娘,我以前就不脾气率直是非分明么。”
凉月愣住:“姑娘,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