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宁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俯下身去轮流亲了亲两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
小团子们也“咔咔咔”笑个不停,不时奶声奶气嘀咕什么。
她身边的首领太监小禄子火急火燎闯了进来,“公主殿下,淮安侯不好了!”
李康宁微怔,“他又怎么不好了?”
去年淮安侯佯装自戕的事还历历在目,她不由觉着他是在故技重施。
小禄子道:“大夫说淮安侯这回是真的不好了,口唇麻木,四肢发冷,许是中毒了。”
李康宁的心沉沉一坠。
这不就是她在那个预知梦里的症状?
自从知晓裴禹瑾非淮安侯亲子,她便隐约猜出他在预知梦里毒害自己并不仅是因为他偷养外室。
真正的根源,是他那不堪的身世……
她眸光一凛,旋即吩咐:“令人速速封锁淮安侯府,若那裴禹瑾跑了便命人搜寻逮捕。”
“还有,备下车马,我与驸马去一趟。”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禄子脚底生风般又跑了出去。
正值隆冬,京城大雪初霁,地面仍铺着薄薄的一层霜雪。
往日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街市,此刻萧条冷落,杳无人迹。
待李康宁与裴翊之抵达淮安侯府,刚逃跑不远的裴禹瑾也被护卫抓了回来。
裴翊之下意识把公主护在自己身后,墨眸满含警惕。
“把他一并押到淮安侯的病床前。”李康宁冷声吩咐。
裴禹瑾见他们二人一副恩爱伉俪的姿态,不禁恼羞成怒。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淮安侯府的主院内。
淮安侯气息奄奄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而艰难,苍白面孔透着一股青灰色。
几位大夫正层序分明地为他施针急救。
“淮安侯是中了什么毒?”李康宁低声问。
其中一个大夫回道:“回公主殿下,依草民们看,侯爷像是乌头中毒。”
果然是乌头。李康宁心里激灵了一下。
若她没做那个预知梦,此时此刻乌头中毒缠绵病榻的就是她罢?
裴翊之见她小脸瞬时煞白,心疼不已,大手一伸将她拥入怀中。
许是针灸起了些效,淮安侯眼珠子动了动,无助地望向儿子儿媳。
李康宁再不喜他,此刻也不免心生怜悯。
她温声安慰:“淮安侯你放心,本公主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说罢,她又侧身望向被护卫一左一右钳制着跪在地上的裴禹瑾。
她的语气骤然冷厉,“裴禹瑾,就是你给淮安侯下的毒,对吧?”
裴禹瑾愣了下,倏尔端起一副被冤枉无奈的神色,“草民不懂公主这是何意。”
病入膏肓的淮安侯面容扭曲,双唇颤抖着用气音说:“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