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聿风从没有这么冷过。
执行任务在雪水中泡到浑身僵硬,流出的雪结成血痂划破皮肤,也没有这么痛过。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可喉咙干涩得可怕,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破碎地挤出一句话,像是溺水之人拼命抓着唯一的浮木。
“我们没有离婚。”
宋熙疲惫地闭了闭眼,带着泪的眸子就那么看着他。
“打不打离婚报告都随你。”
“反正我们结婚那会儿,也不像真正的夫妻不是吗?”
“那张纸从来不能保证什么。”
大不了一辈子不结婚,教一辈子的孩子。
闻聿风心尖一颤。
这样的眼神,他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宋熙的父母不同意他们结婚,她陪他跪了一夜,宋父出来,她就这么看着他。
一次是现在。
他清楚宋熙的决绝,无论遇到什么阻碍,都抵挡不了他们结婚的决心。
正因如此,看到宋熙这样的眼神,才让他更加绝望。
他和宋熙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
从屋里出来,闻聿风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灰败。
女同志随口问了句:“说完了?”
看清他的脸色后,女同志吓了一跳:“闻同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也生病了?”
闻聿风没有回答,失神离去。
身体的伤有药可医,心口的伤怎么治?
当天晚上,闻聿风就去打了离婚报告。
营长不可思议看着他:“闻聿风,你确定要打离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