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子尧微微侧过脸瞧着他,眼睛里的光是贾琏不曾见过的亮,“我想要离开这里,二爷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你也看见了,我根本不适合生活在这里,还望二爷可以大发慈悲,让我离开这里。作为报酬,我可以把香皂方子送给二爷。”他不喜欢这里,人人阶级分明,自己的生死皆由别人来掌控。虽然他出去之后,日子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可是他能够做的事情有很多,到时候他不会被人盯着,处处被掣肘。
“呵。”贾琏似乎气急冷笑,“子尧,为什么你会认为一个香皂的方子抵得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虽然心里很生气,脸上亦是怒火,但是他在为顾子尧上药的时候,动作依然温柔的很。
顾子尧心里直叹气,不明白贾琏为什么非自己不可?只是一张脸而已,难道他身为高门子弟就没有见过长相漂亮的人吗?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执着?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贾琏已经不准备听了,他上完药就起身离开了这里,“你先好好休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封上顾子尧那张只会气他的嘴巴。
看着贾琏的背影,顾子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泄气的闭上了嘴,这个贾琏跑得这么快做什么,他还没有说完呢!
贾琏回到上房,就看到阿寿跪在院子里,脸已经肿成了一张猪头,青青紫紫的,就是他老子娘过来,只怕也是认不出的。他一看见阿寿,就想起此时屁股红肿只能趴在床上的顾子尧,再加上顾子尧因为这件事而加深想要离开的想法,他的心里就陡然生出一股怒火,“还愣着干什么!就在这里,打他五十个板子!将爷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叫来,亲自观刑,让他们也都瞧瞧,这就是背叛爷的下场!”
阿寿闻言眼睛都瞪大了,慌乱着急地跪在地上往贾琏那边爬去,他想要说话,只是被堵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看着贾琏的眼神满是恐惧,五十个板子?有贾琏在,就算行刑的小厮看在自己老子娘的份上想要轻手,只怕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二爷的霉头!
“是!”另一个叫隆儿的小厮很快领命去叫院子里其他的下人过来。
兴儿则是走到贾琏身边,迟疑道:“二爷,那关于阿寿的口供······就不问了?”
贾琏冷笑一声,“不必问,即便是得到他的口供也是无用,难道老太太还能为了一个下人惩戒府里管家的太太?”所以王夫人的担忧实在是没有必要,不过日后她和贾琏之间的情分就真的只剩下表面光了。
兴儿闻言点头赞同,确实如此,一个下人自然不值得老太太在意。兴儿是家生子,受到的教育就是伺候主子的,以主子为天,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你别和子尧说。”贾琏又对兴儿嘱咐了一句,若是被顾子尧知道,那人肯定又要钻牛角尖了。
说话间,院子里的下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人一到齐,就开始行刑,有兴儿监刑,没有人敢轻手放水,阿寿实打实得挨了这五十棍。从一开始的哀嚎到最后逐渐失去声音和动静,当他整个人都趴在凳子上,双手都无力得垂下来时,观刑的下人们脸都吓白了,一句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得缩头耷脑站在那里。
兴儿见状扬声道:“二爷说了,若是再有人在院子里搅风搅雨,他就是下场!!”说着他就问行刑的小厮:“可还有气儿?
行刑的小厮伸出手手指试探了下阿寿的鼻息,当即就扬声道:“兴儿哥,没气儿了。”
兴儿闻言皱起了眉头,“那就叫了他老子娘来,将人带回去,真是晦气!”没那个能耐,还偏偏要做背叛二爷的事情,也是活该!
等兴儿进去给贾琏回话,就被贾琏吩咐了一件事:“铺子要选在繁华热闹的街上,最好离府里近些的。”
兴儿有些为难,“如今离府上近的铺子,早已经有主。若是要买,银子倒是小事,只怕没有人愿意卖。”谁会愿意卖地段这样好的铺子,不过如果用荣国府的名义去买,应该会有人卖。
贾琏刚想说谁敢和荣国府过不去,可一想到顾子尧若是知道这铺子是自己威逼利诱得来的,只怕也不肯要,就道:“那就用银子砸,就不信砸不到一间铺子。”
兴儿听贾琏这么说,心里感叹,自家二爷这也算是为了顾子尧一掷千金了,虽然他家二爷攒下的银钱并没有多少。
“二爷,老太太让您去一趟。”贾母身边的琥珀忽然来了。
贾琏知道贾母让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也就没有躲懒不去,很快就跟着琥珀去了贾母那里。
“琏儿,我之前说的话,你是半点儿没有放在心上!”贾母看到贾琏进来,问都不问一声,就满目怒火得质问他:“我说过,你如今正在和王家议亲,行事不可妄为!谁知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贾琏一撩衣摆就跪了下去,“孙儿知错,只是孙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老祖宗这般生气。”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任由王夫人对着自己院子出手,日后自己的院子还是自己的吗?
“混账!”贾母气恼得手里的拐杖连连杵地,“这个时候你还敢和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你院子里的那个小厮回的院子?你糊涂啊!”她看着贾琏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就被一个小厮迷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