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你们去县城干嘛啊?”
“上次你跟唐颖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不知道这次我还有陈月,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买?”
“咱们一起走,也算有个伴啊!”
虽然云晴没有具体说出黑市两个字,可对面的三人,都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意思。
至于不清楚情况的两对母子,只是单纯的以为云晴想要跟唐颖她们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东西。
“这次我们没想买东西,只是单纯的想要去县城逛一逛,别的不说,散散心也是好的。”
秦溪这已经算是直接开口拒绝了,可云晴不甘心啊!
她这大冬天跟着她们一起坐牛车去县城,真当她闲的啊!
在这大冬天拿这开玩笑,哄她们玩啊!
这次她去县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买粮食,可秦溪竟然不识好歹,明明是顺带的事,可她竟然拒绝了。
亏得她家方正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那么危险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他们三兄妹,现在他们却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而且,她自认为没有哪点对不起秦溪的,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好很和善,有事也帮了,结果,秦溪平时遇到她还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话都没有一句,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她,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当初跟陈月一起造谣秦江的事,还有后面发生的种种,双方的关系并不融洽。
村里虽然有五个女知青,可曾柔早早的嫁给了本地人,自然早早就被排除在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所有人眼中,她早已经是陈惠村的人了。
剩下四个,唐颖跟秦溪一国,陈月跟云晴一国,两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这才是双方最为适合的相处模式。
云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秦家三兄妹的白眼狼行径,她旁边的旁边,也就是李大嘴,趁机插话,展开了她的说教。
她这人就是这样,闲不住嘴。
“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年轻了,这大冬天的,在家待着烤火不好吗?非要跑到县城去逛。”
“也不知道你们爸妈怎么教的,一点事都不懂,这来回的车费要四分钱,都够你们吃一整天的粮食了,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这要是我闺女敢这么干,一耳刮子直接就扇过去了,个败家玩意。”
“更不用说,你们知青干活还拈轻怕重的,每天挣的那点工分,都不够自己花,还不是花父母的钱,现在竟然还花父母的钱,去县城闲逛,找乐子,你们是一点事也不懂啊!”
李大嘴用长辈式的语气,对这些车上的知青,展开了无差别的说教。
她就看不惯这些知青,这都是外来人,来分他们粮食的,如果不是村里给了他们一口饭吃,早就饿死了,不知道感恩不说,还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看着就讨厌。
说到工分,她就浑身都不舒服,气都要气死了,她两个儿子干活那么努力,竟然只能拿七八个工分,老大七个,老二八个,可有的知青,却能拿九个工分,实在是不公平。
“宗泽啊!你也要管管那些知青,不能太过惯着他们,我就觉得村里对于定工分这件事太过草率了,我家老大,一把子力气,人又勤快能干,怎么才拿七个工分。”
“老二就更不用说了,每天早出晚归,一直在田里弯着腰,累死累活的伺候庄稼,八个工分也太少了。”
“那个姓方的知青,凭什么能拿九个工分,这不公平,你们这当干部不会是收礼了吧?”
“我是知道的,一些知青手里面,有些好东西,可你们要坚守自己的原则,可不能被那些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这点确实是她忽略了,早就该想到这点才对,好像是可以去镇上举报的,不知道举报有没有奖?
李大嘴的话一说出来,就像是拿着机枪一顿扫射的土匪,可恶又可恨,把牛车上的人全都给得罪光了。
“收你妈的礼,李大嘴,你那张破嘴,就该给你缝起来,还收礼,收你奶奶个腿。”陈穗没绷住,爆了粗口。
这个儿子,可是她的骄傲,身为国家干部,虽然难免有人想要走歪路,可就那点东西,红薯玉米,好点就大米,哪个国家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都没收,没必要为了这点不值钱的东西,坏了自己的名声。
现在李大嘴这是要把他们家往死里整啊!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家陈浩那德行,个子还没我高些,身板也没我壮些,能给他定七个工分,还是看在他好歹是个男人,是自家族人的份上,免得他面子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