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这么多隐秘赠物,多到他都要给她拍手。
她的生活,还真是他想象不到的精彩啊。
比青楼里的小姐不差什么。
而楚辞收信赶到闻香轩时,小王爷人影早就没了。
——
苏可久离京走的是南城门,也是他和杨烟去年年末进京的城门。
那时白雪皑皑,栖凤湖还是冰期,两人一车一驴,莽撞无畏地闯入庞大的陌生世界。
现在却是草木茂盛的夏季,南山绿意森森,湖面是接天莲叶。
这回却是五六辆马车的车队,携着妻子,带了数名侍女小厮,要把家搬到江南去。
他走神地想到七里县城门此处,邻的还是溪澜湖和东隅山。
几乎同样的风景,却总觉还是故乡的更好。
前头等待他的仍是未知。
在妻子面前,他尽量收敛情绪,持礼而沉默。
萧玉何骑马来送妹妹,对着寂桐左交代右交代。
眼见要日上三竿,空气泛起燥热,杨烟打断他的婆婆妈妈,催嫂子进到敞开的马车乘凉。
萧玉何便又逮着苏可久继续交代。
“妹妹体弱,个把月就要请医生调理,不能热着,更不能冻着。”萧玉何叮嘱他,“乍去陌生地方,忍耐第一,别被人欺负了。”
杨烟乐了,一向耿直的萧玉何也学会忍耐了?看来巡河堤的差事是挺磨练人。
甘姐儿从驴车上搬来几个西瓜和一筐鲜桃,留给他们路上解渴。
苏可久“嗯嗯嗯”潦草地应着,等萧玉何口干舌燥没了话,他也就定定地看着路旁风景,既不言语,也不提要启程。
该说的早就说过许多遍,杨烟没什么再补充,准备催他走。
抬头却和苏可久不经意间流转的眉眼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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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的温和目光,在她身上聚焦一瞬。
“看什么哪,快走吧。”杨烟抬手整理了下他的袖口。
“怕忘了你长什么样,下回见面认不得了可怎么办。”
苏可久开起玩笑,又定睛瞧了一眼,转身上马车,回头道:“吴王那边无论传回什么消息,都记得给我送信。”
“好。”杨烟点头,扶住车辕。
寂桐探出头来,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妹妹,要是换了住的地方,也要跟我们讲一声!”
换地方,换什么地方?
杨烟耳朵尖泛了红,应承:“好。”
她向他们挥了挥手,见寂桐取出帕子贴心地给苏可久擦了擦额头汗渍。
然后,竹帘落了下来,缝隙间只能窥见黑乎乎的人影。
车夫御车掉头,开始南行。
远处,戴斗笠的黑衣人骑了匹黑马在等待。
极少在人前现身,但既担了护送责任,他不得不拉开些距离在前头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