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清站在父亲旁边,也瞄到了纸张上的字,视线第一眼就落到了“圣血秘水”上。这不是她和老祖商议给张厉灌进去的药吗。
秦如清皱起眉,立马问:“这纸条是从哪里来的?”
秦德馨说:“一小童递给了门口侍从,问那小童,只说是一个不认得的陌生人。那人存心隐藏,岂会让我们知晓身份?”
秦德明更关注纸条上的内容,“圣血秘水,这是何物?听起来像是某种药物的名字。”
见三姑姑也面露不解,秦如清想着,张厉都已经死了,此事再无隐瞒的必要,便解释道:“这就是我和老祖喂给张厉的秘药。”
她简单说了下此药的玄奥。
秦德馨也觉出此事的蹊跷来了,皱眉道:“那岂不是说,在今天之前,此事只有你和老祖知道?那这纸条上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秦如清往前小走几步,脑筋开动,喃喃自语道:“此人定是在张氏内部,在张厉被抬回去之后与张厉有过接触,而且又能知晓如此小众隐秘的灵药,身份十有八九就是一名炼丹师!”
看向纸条上的第二行字,【金】,刚刚爹是不是说,与张家有姻亲关系的,就有金家。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这是不是在说,张家老祖这次寻找的帮手,是金家的人?
看出了他们秦家下的药,可张厉仍然死了,也就是说,此人身在张家,洞悉一切却没吱声,还给他们递了这样一条消息……
想明白其中关窍后,秦如清倒乐了,她故意捣捣秦德明的胳膊,“哎,爹,咱们家在张家安插了内奸?”
秦德明当场翻了一个白眼,“若真有奸细就好了,秦家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日夜警惕防范,生怕张家下一秒就打上山门来了。”
看闺女儿的神色,是猜出什么来了?这小脑袋瓜就是好使啊,又赶紧问:“这事怎么说?”
秦如清嘿嘿一声,细细解释说来。
“这纸条的第一行写着圣血秘水,此人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我知道你们秦家在张厉身上用了什么药,可张厉仍旧是死了,张家还因此生出了内乱,所以,我对你们没有敌意,甚至我还暗中帮了你们——如若我揭发,或是帮张厉解开此药的药性,你们的计谋就不能成事了。“
“这是其一,其二,他又写了个‘金’字。金家是张家的姻亲,而张家若要寻衅秦家,必要找帮手,照他所说,此次张家找的帮手,很可能就是金家的人了。”
秦德馨皱眉,提出了很关键的一点:“可是,一张来历不明的纸条,纸条背后的人还很可能来自张家,上面说的东西,如何能信,假如又是张家使出的什么计谋呢?”
秦如清轻松道:“所以啊,写这个纸条的人压根就没想让我们相信。你看看他透露的信息,金家,金家乃是张家的姻亲,就算没他说,我们自己就想不到吗?这人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因为他知道,说得再多,我们也会对他的身份怀疑,不会相信的。”
“既知道我们不会相信他,那此人又为何要这么费劲折腾一圈?”秦德明奇怪道。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秦如清眼光一闪,笑道:“为了示好啊。冒个头,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让我们感觉到,他对秦家是有亲近的态度的。”
秦德馨嗤一声,明显不屑,“遮遮掩掩,藏头露尾之辈,如何能获取我们的好感?要我说此人的胆子也是真大,他就不怕我们顺着这纸条把他揪出来,一剑将他了解了?”
别的不说,他可是知道圣血秘水的存在,怎么看都算是一个威胁。
“所以说啊,”秦如清摸下巴,啧啧感叹道:“这人胆大妄为,除此之外,还有那么点恃才傲物的味道。他既然想和秦家搭上线,姿态又如此端着,恐怕内心必有所依仗,不怕我们不待见他……不错啊,张家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这人,怕不是张家人吧!””让我来猜猜,跟张家有关系,但是行事作风又不像是张家人,知晓药理,身份很可能是炼丹师……嗯,张家前段时间请来的客卿,改良出回气丹的那个?”
秦德馨微不可查地看了秦如清一眼,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连人是谁都猜出来了,这脑子长得……启荣当她的小跟班也不算辱没了。
经这么一提醒,秦德明也想起来了,“此人我有印象,姓唐,是张家从外头请来的炼丹师,来历神秘,我曾经还找人拉拢过他,这人却没回应,怎地如今倒转头跟我们秦家示好来了?”
“先前看不上你,现在又想来跟你攀关系了呗~”秦如清道。
秦德明哼一声,他是族长,才不喜欢这种墙头草两边选择的人,此时放狠话道:“若是之前,秦家给他搭梯子,他能顺势爬上来的话,秦家也不吝啬给他一个好待遇,如今……哼,当我们秦家是什么软柿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秦如清没吭声,却在心里偷笑。
心说,那可不一定,王境泽定律到哪里都适用,修仙界群众也不例外。
爹您现在看他不顺眼,以后说不定就真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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