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是不随人愿的。”霍天湛揉着她的发,目光中带了些许的怒气,却又是那般的小心,想要斥她,终是不忍。“是想把你捧在手里的,可是后来皇兄中了山里的毒草,那毒中有你会解。你给他解了一整天的毒,又照顾他十日……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装满他。”
卫莱沉默,她不知道那个先帝是什么样子,也想像不到先帝是如何得到了蓝映儿的芳心。
可是相处这些时日,霍天湛的为人、霍天湛对自己的好她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凭心而论,一个皇帝能做到如此,够了。
明明是我先到的
“映儿!”他望向她,带着绝望。“映儿,明明是我先到的,为什么你最终的选择会是他?你难道真看不出我对你的爱吗?你就那样穿着大红的喜袍嫁进了他的后宫,那一天,我的心都在滴血。”
卫莱的眼角忽就落了一滴泪,就在他说心在滴血的那一刻,像是配合着他的话语,自己动自觉地就流了一滴泪来。
霍天湛心疼地抬手擦去,嘴角却是挂着苦笑。
“都回不去了是吗?一切都回不去了?”
卫莱不语,好半晌,终于还是残忍地点头,然后道:
“对不起。”
霍天湛闭了眼,她这一句对不起,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霍天湛,对不起。”她还在说着,却已经是泪流满面。“第一声对不起,是为蓝映儿。我替从前的蓝映儿说对不起,辜负了你的爱。第二声对不起,是为现在的我。很抱歉,现在的蓝映儿依然没有办法将这颗心空出位置来。我想要自由想得发了疯,我想要远离权利的中心也想得发了疯。但是这些,你都没有办法给我。”
“别哭!”他无奈地笑笑,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你从来都没有为我哭过,从前没有,现在也不要。我说过,总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不管你是在哪里,只要你好,我就好。”
“那你可以放我走吗?”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来,可是当她看到霍天湛眼里透出的那一丝痛苦,马上又急着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太过残忍,可是……可是我……”
卫莱有些语塞,没有办法将适才那个问题再提出一遍。可是了好半天,到最后,却还是霍天湛替她说出了心里的话。他道:
“可是你不得不说!”他长叹,“你想要离开我,想要离开这座皇宫已经想得发疯了吧?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跟着那些人一起回来呢?”
爱到最深,就是放手与成全
卫莱不解:
“你派了那么我人去抓我,你觉得我有多大的本事?能逃得了吗?”
“人再多能怎么样?你若真要逃,他们还能杀了你?我早就下了令不许伤你,我……”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霍天湛微微摇头,有些无奈。“你是不相信我,我知道,你始终不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你。”
“我现在信了!”卫莱赶紧倒,“现在我真的信了!”
“呵~”霍天湛失笑,“映儿呀!你记住我说过的话,我不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强行的把你留在身边。除非你真的愿意,否则我霍天湛这一生都不会难为你。即便我是皇帝,即便在我的后宫有很多的女人。但是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是唯一一个能够驻进我的心里、让我挚爱一生的。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就够了。没有必要一定得栓在一起,你信不信,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值得自己许下一生的人,我能遇到你,真的已经够了。映儿,如果想走,随时告诉我,我不会再难为你。当初找你也是担心你受了重伤怕你有事,一得知了你的下落马上就差人跟去山里寻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就安心的在我身边养伤,再调养调养身子。放你离开没问题,但是我必须得确定你的伤完全好了,这样才能让你离开。”
卫莱狠狠地点头,有些兴奋,有些期盼,竟也有些……不舍。
“我会好好的养伤,乖乖的住在冷宫里,不给你找麻烦。霍天湛,谢谢你为蓝映儿做了这么多,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还有个要求!”他又开口,“不管你要去哪里,都不可以与我断了联系。我得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知道你人在哪儿,知道你是不是幸福快乐!映儿,虽然放你走,但你若不幸福,我还是随时都会把你再到我身边。到那时,你就是想要逃,我也不会放手了。”
辽汉
卫莱将头低下,把前额搭在他的肩上用力的蹭了两下。
“你放心,如果在外头受挫,我一定滚回来。到时候你不可以不要我,不可以冷落我,也不可以待我不好!”
见她又开始说些疯话,霍天湛很是无奈,却也多多少少的习惯了。
现在的蓝映儿总不好与从前同日而语,也许以前那个娇羞的女子真的已经在罚场上死去了吧!
“对了!”他拍拍卫莱的背,故意换了语气扯开话题。“再过半月,辽汉的太子要来我天楚,到时候宫里会很热闹。”好不容易有一个与她独处的夜晚,霍天湛实在不愿就这样子结束。
“辽汉?”卫莱吸吸鼻子,“辽汉是什么地方?”
“天楚的临国!”已经习惯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霍天湛开始主动解释。“在天楚的东面紧临着的就是辽汉,那个国家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又因地处东方,物产丰厚,富足得令人咋舌。”
“比天楚好?”她几乎没有在古代的民间行走过,只是依着天楚皇宫的规模想像这应该是一个很强盛的国家。如今霍天湛提起那个叫做辽汉的地方,在她听来,竟像是与古代的中国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