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子溪理解的,是沈厌始乱终弃,伤了她皇兄的心。
她生气地一拍桌子,将茶杯震得直晃:“岂有此理!”
苏元虎躯一震。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苏子溪,安慰道:“……不要激动。”
苏子溪当着苏元的面不好发作,于是只好忍气吞声坐了下来,心里却将沈厌记在了小本本上。
苏元在经过两人一番同频探讨后,欣慰地离开了苏子溪的宫殿。
此时,天色已黑,挂在枝头的月光徐徐地洒落下来。
她不急不慢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不知道是谁住的地方,连宫殿都算不上,只是一间独立的房间,没有点灯,乍一看似乎没有人居住。
可是苏元却分明听到了人声。
按一般的套路,如果她此时贸然偷听一定会踩到树枝,从而被发现最后被灭口。
但是苏元不一样。
她知道惩罚剧本的自己不会死得如此轻松,所以她决定作死。
她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
隔着窗纸,屋内漆黑一片,苏元看
不到屋里的情形,于是将耳朵贴上去偷听。
屋内,高砚和沈林寒正在说话。
沈林寒站在床边,环顾四周,简陋的房间让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
他满是歉意对高砚道:“我知道父皇把你送过来你心里有怨,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我……听闻你受了伤,特意来看你。”
沈林寒从胸前衣襟里摸出一瓶药,递给高砚:“你自小身子比我们都弱,这凝玉药是你从小吃到大的,我特意给你带了过来。”
借着月光,高砚看清了那白瓷瓶上印着小小的红色“明”字,和沈林寒腰间挂着的精致的鹤纹玉佩,是明国皇室才能用的东西。
他半靠在床上,瞥了沈林寒一眼,直起身子,将白瓷瓶接过来。
嘴角淡淡勾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劳烦皇兄挂心,还特意来看我。”
“三弟,你且再忍上一段时间。”沈林寒叹口气,搭上高砚的肩膀:“父皇最近一段时间准备访问洛云国,商议两国联合,发兵攻打无上,到时候就可以接你回去了。”
高砚顿了顿,但没说什么,嘴角依旧挂着笑,淡淡道:“好。”
沈林寒看着他这副乖巧模样,又是重重地叹息一声:“委屈你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有别的事,先行一步,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嘱咐两句后准备离开,高砚将他送到门口。
沈林寒最后看了眼高砚,推开门,一闪身消
失在夜色之中。
苏元靠在窗边听了半天,只听见两道男声在谈话,其中一道是沈厌的声音,只不过距离问题,听不真切。
见有人要出来,她连忙躲在拐角处,贴着墙壁,准备悄悄离开。
面前却出现一双黑色皂靴,干净的衣角随风拂起。
她逃跑的动作僵住,僵硬地抬头看去。
高砚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修长的手臂阻住她的去路,正挑眉看着她。
“陛下?”
忽地,他弯下腰,与她平视,直挺的鼻尖近到几乎要贴上她的,目光望进她慌乱的眼睛里。
“你方才……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