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傲慢走,没打招呼,只是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
指尖转动琉璃杯,酒液中的亮光也跟着晃动起伏。
“你会不会找我,会不会遇到阻碍就不来了。”
这也是褚阶带人去堵菩然的原因,看这姑娘是被吓走,还是一心头铁要扑来见他。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菩然先发制人把褚阶给打服了。
“我其实没那么可怕的,来个人待我好,不抛弃我,就够了。”
夜风凉,吹的他握拳抵唇咳了几声,身子越发虚浮。
他端起琉璃杯饮了口烈酒,呛得唇颊潮红,咳的更厉害了。
可少年的神情越发落寞,总是言笑晏晏的眼睛盛满死气。
“菩然。”
他的脑袋埋进交叠在桌面的臂弯中。
“菩然……”
脆弱的颤音随着眼角的泪珠一并消融。
他在这四面环湖的亭中睡了过去。
少年细长的眉恐惧的颤抖,眼角又是坠下一颗晶莹泪珠。
梦里他被最为依恋的娘亲抛弃,扔进毒虫池。
虫子爬满他的肌肤,池外的人冷眼相看,每当他要挣扎着爬出来时又一脚将他踢下。
没有食物没有水,他饿的魔怔撕咬自己,吸食自己的血液。
好饿。
好渴。
梦魇如影随形,他在破败的寺庙睁开眼,门口站着位身姿笔挺的少女,手中拖着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野狼尸体。
他近乎狼狈的扑过去撕咬开野狼的脖颈,血液顺着他的喉咙流进肚中。
理智稍有回笼,他开始害怕对方厌恶的目光。
少女像个没事人,扒去皮毛清理干净架起烤熟,那一顿他吃的很饱,很满足。
路途中的迁就,对方无声的宠溺与纵容,做什么总想着给他留一份口粮。
亭中熟睡的少年紧蹙的眉头不知不觉的松开,眼角的泪痕也已经风干。
他的唇线无意识上扬,笑的好甜。
也许是做了场好梦。
……
这一觉菩然睡到日上三竿。
她推开窗,视线远眺,思绪飘远。
都遇到三师兄了,那就不愁回谷了,所以她出去溜达做点其他事也是可以的吧?
正当她想开溜,急急赶来的婢女拦住了她。
“姑娘,随你一同入住的公子病了,可要去瞧瞧?”
这刚迈出屋门的脚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