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仓库,林琅盯着窗外,观察了下,发现除了零星的丧尸,并没有发展成丧尸拥堵的现象。或许该说对于还在适应阶段的人类来说,这个现状还是比较仁慈。
“之后我们往哪边出发?”张连安突然说话打破一车的寂静。
陈枫和蒋信杰互相望了一眼,点头说,“南边肯定是不行了,几乎都成了死城,我们要往北走,寻找搭救的集体。”
张连安顿了顿,“现在常海市中心肯定成了重灾区,就算往北走也得穿过朔州市,那里的人可不比咱这儿来的少。”
蒋信杰看他,“那也没办法,我们要逃出生天就只有从朔州市走。路程也就五百多公里,途中有加油站,只要注意警戒应该可以安全到达。”
张连安皱眉思忖。
陈枫,“那我们行程路线呢?是走高速还是小路绕?”
一句话问出,众人反响不一。
“其实我觉得从高速走比较合适。”一直没说话的林琅骤然出声,引来注意。
丁伟疑惑问,“为什么?常海市堵车可是全国第二,就算现在这种情况,谁能保证路上没有汽车拥堵?毕竟谁都在逃命。”
林琅,“末日到来的第一次是在凌晨3点,这个时间段是人们入睡,动物异变的时候,有多少家在养宠物,往少了推,死亡人数的比率你们可以自己想象。如今再一次异变,导致丧尸化,存活率更
少。所以这种不稳定的时刻我们采取主动,那活命的机会就更大。
如果真要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那才是要命的时候。而且我观察过,现在的丧尸还很弱小,速度很慢,就算有危险也是初级,比起异种都要好对付些。我们现在谁都不知道下一次的黑雾会什么时候出现,我们不能等到丧尸会在变的强大的时候才动手,那样就太被动了。”
众人沉沉的思索着,努力的去想林琅话里的漏洞,可是思来想去,他们觉得林琅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局势不明,常海市里还有多少人没有逃出去他们已经管不了,还有多少人在逃他们更没法知道,要是绕路走时间花的就比较多,相较于危险便大,高速视野好,就算有危险也能及时躲避。
于是他们和后座的十几个同车人知会了一声,大家都同意了,于是丁伟驾车往高速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在工业区,本来人就比较少,所以能看到的丧尸并不多。
中午时分车子已经稳稳的上了高速,阿言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和饼干递到林琅的面前,林琅接过,食用的时候她感觉到后座传来的实现还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她余光一扫,发现是个小男孩,正直勾勾的望着她,小手指着她诺诺的妈妈小声说,“妈妈,我饿。”
母亲一脸心疼的搂着他,“你先忍忍,等过了今天夜里就能吃到东西了。”
小男孩点点头,然后
又看了眼林琅手里的饼干,直到林琅吞下肚,扔掉了垃圾袋,他才隐隐地的收回视线,躺在妈妈的怀里用睡眠来抵挡饥饿。
夜里,丁伟和张连安互换开车。丁伟才有空休息吃些东西。他们三人一共5个包裹,都是当初林琅和阿言收集带出来的,丁哥和他们熟悉自然是一道。
车子停到路边上,大家都下车去方便,顺便也让车子歇一歇。林琅阿言和丁伟跟着下车。
“高速上果然人少。”就算有路过的也都是血染了车身,车内空无一人。
丁伟无数次心疼那些车箱里的油,苦于手里没有抽油的装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辆辆资源离自己而去。
这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同时回头去看,发现是车上那对母子,她手里的小男孩正盯着自己,躲在妈妈身后一脸害怕的样子。
徐慧文一脸窘迫,但鼓着勇气走上前,“那个,能打扰一下吗?”
林琅望着她问,“有事吗?”
徐慧文抿着唇忘了眼身后的孩子说,“我能不能借一点吃的东西?”说完深怕他们误解连忙追了一句,“不,不是我吃的,是给我孩子吃的,小孩子不经饿,我也没本事,所以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
林琅见她一副羞窘神情紧绷的模样,倒也没有为难她,从包里拿出四袋饼干和一瓶水递过去。
徐惠文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激动的接过后不停的弯腰曲背,“谢谢,谢谢
。”
林琅往旁边一站,避开了她的道谢,“不过是一口吃的,不谢。”
丁伟在心里啧啧两声,这就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啊。不过当他瞄见阿言和林琅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又忍不住一笑,是一对热心肠的兄妹。
丁伟像是想到一件事,忽然走到阿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对了,林言,你这个嗓子是怎么弄的?我正好有个认识的人,他是治疗这方面的专家,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说完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活着没。”
阿言转过头诧异的盯着丁伟,手语,‘我不姓林’。
丁伟见他一通比划,可是他瞧不懂手语啊。这时林琅抓住阿言的手,“哥,丁哥问你话呢。”
阿言转头深深的凝视林琅一眼,林琅微笑的望着他。
阿言心中热气涌动,手语,‘少时便被毒哑了,想来是无救了。’
林琅翻译后,丁伟止不住皱眉,“这么放肆,这可是要负刑事案件的。当初是没有治好吗?”
阿言,‘当时并无救治。’
丁伟瞪眼,“没治疗?”他顿了顿就没说话了,心里已经忍不住在想,这该是有多穷才能连这种顶得上一级残废的病都不治?
阿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丁伟心里已经成了穷苦人家的孩子,手心猝然一热,林琅握住他得手,忍不住愧疚。
阿言是她父亲放在她身边的侍卫,也是死士,从小就被毒哑,虽说两人只是主从关系,可
从小长大的情谊却无比深厚。后来父亲被政敌迫害,流亡之际也是阿言陪在身边不离不弃。
阿言,‘我被冠以林姓,你不生气?’
林琅也打起手语,“这有何生气的,我早就视你为兄长,一个姓氏而已。”
兄长……阿言顿了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