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戏?”几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最近家里的气氛的确变得有点怪,只是大家都很忙,所以一直都没顾不得上问,半夏现在高烧不醒,与游戏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叹了口气,对着夏卷柏点了点头,自己起身走进内室看半夏,让夏卷柏对几人做出解释,也是想让他们试一试能否与同半夏一样启动这款所谓的全息网游。
而实际上大家都束手无策的半夏现在虽然是痛并晕着,但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只是他无法开口说话而已。
半夏拒绝了十六公子,然后仓皇着下线,惊惶失措之间却让他忽略了一件他无意间造成的事实。
其实他真的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一粒种子的,所以当他拒绝十六公子之后,心中闪过一丝焚心的痛,这丝痛让他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因痛而出声以惊扰了那个被自己捂住眼睛的男人。
种子就这般无意识的被丢进了嘴里,然后咕噜咕噜的滑下他的喉咙,只是这个时刻,他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来注意到这件事,所以当他下线之后,根本就忘记了这么一件小事。或许在他的印象之中,不过一粒种子罢了,吞也就吞了,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的。
他收好眼镜与盒子,在夜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心里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在游戏里遇见的男人,这是网恋吗?他不无苦笑的想着。
说不心动有点假,说真的陷得很深也有点过,但那个男人眼睛里所蕴藏的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实的,何况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即使说突然间爱上也没什么不正常。
只是想到这两千年的距离,半夏只觉得嘴里苦得像吞了十斤黄莲。什么时候自己对他也动了感情,有点莫名其妙,却又有点理所当然。应当早该发现的,会生他气,会在他面前变得任性而不可理喻,会一有问题就想着找他来解决。其实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真的不长,也正因此才忽略了自己在现实中还会想起他的事实,一切都不可想象,一切都出乎意料,但一切却真的发生了。
只是即使心再怎么的难受,感情再怎么的冲动,半夏也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无声的安慰着自己,强迫自己把所有的不该有的想法都抛开。对于他们来说游戏或许等同于现实,但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款游戏。
只是再上线时,两人又该怎么相处呢?理智上告诉自己应当当断则断的放弃,但感情上却又牵牵念念着想前如果怎么怎么样,半夏就这样恍惚着且痛且悲又且喜的想着,没有发现自己那异于平时的休温。
只在突然间一股噬骨铭心的剧痛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但为时已晚,这股痛瞬间便席卷了他整个神经,让他一时之间生不如死。
半夏感觉自己像被火燃着了,只觉得这火是由大脑开始燃起,然后是五脏六腑,由里向外,最后是整个人。明明是痛的让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但意识却还是那般坚韧的保持着清醒,这让半夏简直想快点来个人杀了自己。
然后他看到了亲人围着他的身体为他做各式各样的检查,看到他们沉重的脸色与最终有些绝望的眼神,他这不会是死了吧?半夏想着,但人死了怎么还会这么痛,他明明清醒着,但人却为什么昏迷着?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只是他的灵魂在哪里,他怎么看不到呢?
他们到最终还是没找到原因,而半夏也努力的想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惹来自己这场灾难,但想了半天却也毫无头绪,何况他现在还要分出大半的精力来抵制这莫名其妙的痛楚,大脑就更加的发僵,什么记忆都变得有些模糊。
越想晕,人却越清醒,最后痛到他似乎都麻木了,这才再次无比艰难的回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发起了烧,会变成这样子,如果说他现在还身处游戏中,也许可以有游戏故障之类的说辞,但现在他明明下线时没任何不适的。
他认为这痛已达了极致,自己应当能忍受下来时,大脑忽又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崩裂,就如同有人用电钻在解剖自己的脑袋,那刀钝的切不断自己的神经,却一点一点的磨着,想要来磨断,半夏已不知自己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就想要不自己还是晕了的好,但晕了怕立马就又会被磨醒,所以还是不如有人给自己一刀来得痛快。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分成了无数的粒子,然后重组,然后再分裂然后再重组,痛自然一次比一次深。最后自己是怎么没有意识的,半夏其实是说不清楚的,但他却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痛晕过去的。他觉得自己经此一役之后,这世界上将没有任何痛苦再会给他造成困扰。
晕过去的半夏自然不知道,他意识彻底沉睡之前,他的最高体温已达到了七十多度,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能承受的高温,但在夏家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却安然的度过了这诡异到不可思议的危险。
体温慢慢的降了下来,然后恢复到正常就不再变化,他们听到半夏正常下来的呼吸声,最后竟然听到轻微的鼾声,这是睡着了?憔悴不堪的夏家人感觉他们好像听到无数的乌鸦在头顶挥着黑乎乎的翅膀呱呱的乱叫着。
☆、 准备
当半夏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忡的看向他,眼神诡异的可怕。这让半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是自己的亲人,他都要害怕他们会不会把他当成怪物来解剖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