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就不用再敷药了,得看克劳德自己的复原能力了。这期间不要随便乱动或是做什么激烈的动作,以防伤口再次裂开,最好伏在床上休息,平时他醒着的时候就多喂他吃点东西恢复体力促进伤口愈合,伤口长合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痒,你不要让他用爪子去挠,知道吗?”巴里的话让程驰回过神,他看着那位表情严肃的老人连忙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了。”
老人点点头,转身收拾着自己带过来的草药和一些处理伤口用的工具然后在程驰的陪伴下下了楼。
走到门口,老人停住脚步,又回过头,看了程驰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你要给镇上的人们理清自己想法和接受你的时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没想到一贯不苟言笑的严肃的老人会说出这样的话,程驰有点愣神,继而眼眶有些发热,使劲点点头,“我知道,谢谢您。”
老人拍了拍程驰地肩,转身离开了。
程驰慢慢地走上楼,推开克劳德所在的房间的门,想要收拾一下巴里刚刚从克劳德身上换下来的草药,但是对上的却是克劳德明亮的墨绿色眼睛。
“你醒了?”程驰愣了一下,随即怔怔地说道。
“嗯。”克劳德嗅到了自己身上新鲜的草药味道,问道,“巴里刚刚来过了吗?”
“是的,巴里先生刚刚离开,”程驰说着走到克劳德身边坐下,看了一眼他为他包扎伤口的带子是否松开了,然后才问道,“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黑豹眨了眨眼睛,“没有,但是口有点渴。”
听克劳德这么说,程驰赶紧站起身,“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倒些水来。”
克劳德应了一声,看着程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尽管事情已经结束了好几天,但是现在才清醒过来的克劳德忍不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事。
在那个白雪皑皑地雪夜,当克劳德看到程驰被鬣狗扑倒在地上的程驰,看到那飞溅在地上刺眼的血色,在那一个瞬间,他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不能让程驰出事,绝对不能。
克劳德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愤怒,愤怒到想要咬断每一只鬣狗的喉咙,想要碾碎每一只鬣狗的骨头,甚至于这样做,都不能熄灭自己的怒火。
也许是太过愤怒连心都乱了,所以才会在去阻止几只撞冰窖门的鬣狗时被那些卑劣的混蛋偷袭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程驰还好好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还活着,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从心底高兴起来的克劳德看着程驰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碟水走近房间,放到自己的嘴边,“不是很烫,你喝喝看。”
“嗯。”克劳德应了声咧了咧嘴,但又意识到程驰现在大概看不出自己在笑才低下头去伸出舌头喝水。
喝饱了水的克劳德看着程驰将碟子放好又坐回自己身边,他看着程驰还不算利索的动作,开口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刚刚在椅子上坐定的程驰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肩笑了笑,“恢复的挺好的,巴里先生的医术很好,你呢?伤口疼吗?”
克劳德看到程驰脸上的笑容,眼中也带上了笑意,“不疼,就像你说的,巴里先生的医术很好。”
程驰听着克劳德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回答自己,忍不住扑哧一笑,克劳德也眯着眼睛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程驰看着心情颇好的克劳德,心里也高兴了一些。
克劳德环顾了一眼四周,开口问道,“伊恩呢?”
“嗯?”程驰看向克劳德,答道,“刚刚杰罗姆来找他出去玩儿了。”
克劳德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这几天把伊恩吓坏了吧?”
“嗯,”程驰点点头,想着这几天都躲着自己的伊恩,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黯然,“是吓坏了,不过现在已经慢慢缓过来了。”
“你怎么了?”一直看着程驰的脸的克劳德发现了他神色的变化,开口问道。
“诶?”程驰不知道克劳德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我?我挺好的啊,怎么了?”
“不对,”克劳德摇摇头,“你不开心,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程驰对上克劳德直视自己的墨绿色深邃的眼,心中忽然一颤,有些不自然地撇过了头,“没有,我没什么事,挺好的。”
“是和伊恩有关吗?”克劳德联想到是提及伊恩程驰才突然变得情绪低落,试探地问道。
程驰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伊恩很好。”
敏锐地察觉到程驰的心情越来越不对劲的克劳德伸出尾巴扫了扫程驰放在床边的手,看他重新看向自己的时候又开口说道,“阿驰,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样,伊恩是我的孩子,如果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我作为他的爸爸有责任为他向你道歉。”
程驰看着神情坚持的克劳德,觉得他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在看到克劳德凝视着自己的眼的时候,程驰忽然很想对克劳德说出自己心中的烦闷,程驰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是啊,你是他的爸爸,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想我是他的daddy了。”程驰有些挫败地说出这句话。
“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克劳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情吗?”
程驰和克劳德说了那夜伊恩知道真相的事情,说了自己和伊恩交谈的事情,最后程驰有些失落地说道,“伊恩大概觉得我欺骗了他,所以他才躲着我,我一点也不怪他,因为的确是我向他隐瞒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