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看着伊恩忙进忙出的小身影,低头看了看自己做的烤肉,也觉得没了胃口,放下叉子将盘碗收拾好,转身去打扫屋子里最后一块没整理的地方去了。
忙到半夜,克劳德总算把家里收拾干净了,而伊恩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去浴室洗去满身灰尘的克劳德轻声走进伊恩的屋子,为他掖好褥子,眼神在触到伊恩放在枕边的程驰给他做的玩偶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在伊恩的额头亲了亲才为伊恩关好门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久违的卧室,躺在自己已经睡了许多年的床上,克劳德居然有了一些不适应地感觉,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克劳德开始想起程驰家那张带着阳光味道的褥子,开始想起程驰穿着围裙在厨房中忙忙碌碌的样子,开始想起每天程驰在餐桌上与伊恩说说笑笑的样子,这个时候,克劳德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不经意间将许多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温柔的男人身上。
现在再提及程驰,克劳德发现自己已经把他与家画上了等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或许是从那个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却暖意融融的冬夜开始的吧,橙黄而温暖地烛光,身材纤细地男人站在厨房中认真地品尝着锅子里咕嘟咕嘟慢火炖了一个下午的骨头汤,神情认真而专注,趴伏在程驰晒了一个白天的褥子上的克劳德看着这一幕,觉得这是他看到过的最让他安宁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太过渴望这样的温暖,所以才珍惜地过着每一天,看着程驰为自己煮着各式各样他认为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的食物;在程驰认真而细心地为自己涂抹伤口时看着他专注的样子,看着他轻颤地长长地睫毛,抿紧地嘴唇;看着程驰在天气好的时候带着伊恩在院子里玩他制作的‘竹蜻蜓’,甚至在某些时候,克劳德自己会在心里闪过让伤口好的慢一些的念头。
不管如何希望时光慢流,在自己又重新能够变为兽人形态的时候,克劳德知道自己心中有多么的失落,终究,还是要离开了啊,这段平静温馨的时光对于克劳德来说,好像是偷来的幸福,那样美好也那样短暂。
一阵响雷一场细雨过后,春天终于带着轻盈地脚步来到这座海边的城镇。
程驰看着自己花园中植物抽出的嫩绿的新芽,点点头,春天真的来了啊。
除了那些开始重新焕发生机的植物们,镇上的居民也开始活跃起来,大家不再窝在家里烤火聊天打瞌睡,而是开始纷纷走到户外开始为生活而忙碌。
程驰的糖果店也重新开业了,尽管现在能用来制作糖果的材料还是很少,不过比起冬天来已经是好多了,这让程驰不用再搞什么限量发售。
而程驰去年冬天制作的用来给伊恩当做礼物送给大家的糖葫芦也正式开始出售,他自己给弄了个草把子用来插糖葫芦,将用冰糖葫芦插得满满当当的草把子竖在窗边,远远望过去红彤彤晶亮亮的一大把,倒是很吸引人的眼球。而走近了看,颗颗果子被包在剔透的糖稀之中,看上去美味可口让人忍不住咽口水,去年冬天尝过这糖葫芦味道的孩子们又齐心协力地让它登上了畅销榜的榜首。
除了经常来的艾尔之外,伊恩也会常常来,大概总是觉得程驰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的daddy了,所以总是克制着自己不要对着程驰撒娇。但是小孩子总是忘性大,高兴起来了就会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抛到九霄云外,该怎么腻着程驰还怎么腻着程驰,等到回过神来了,又变得别别扭扭。程驰看着自己跟自己较劲的伊恩好气又好笑。
而克劳德偶尔也会来,来的时候总带着东西,有的时候是一包果子,有的时候是他猎到的猎物,程驰也不说什么就收下了,毕竟,现在大家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算的太清彼此都别扭。
镇上的人们在得知了程驰的身份之后,有一段时间很是疏远了程驰一阵。后来慢慢地,大家的脑子也转过弯来了,开始试探性地和程驰说话,再到后来原本就纯朴的居民们又对程驰恢复了以往热情和善的态度。
其中当初当众指责程驰的瑞安好像特别的愧疚,总是隔三差五地会来到糖果店跟程驰聊聊天,偶尔还会在程驰扛不动重物的时候上前帮忙。
这天瑞安又靠在窗边和程驰说着他在朋友那里听来的有趣的事情,说到好笑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地比划一下,这总能把程驰逗乐。
两个相谈甚欢的大人没有注意到在不远的某幢房子的拐角处正有两双圆溜溜地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你说,这个瑞安为什么老是来找程驰先生啊?他们很熟吗?”其中一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压低着嗓子问向猫着腰屈在自己身下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糖果店门口状况的小男孩。
大概是虎头虎脑地小男孩说话地气流弄得自己的耳朵不舒服了,在下方的那个小男孩不自觉地抖了抖他的那对黑色的小三角耳,低声道,“应该不是吧,我以前可没见他来找过程驰先生。”
“笨蛋,他想追求程驰先生呗!”突然出现的第三个声音将正精神高度集中观察情况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两人的尾巴都下意识地绷得笔直,那个虎头虎脑地小男孩一把将另一个孩子护到自己身后,然后才看向来人。
等到看清楚了是谁,小男孩不满意了,“菲克斯,怎么是你啊?干嘛突然吓唬人?你来这里干嘛?”
菲克斯一脸惊魂未定样子的两人嘁了一声,甩了甩自己蓬蓬地小尾巴,撇撇嘴道,“那你们又在这里干嘛?杰罗姆,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