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深海之中最重视的三尾人鱼的支持,雷伯汀露出了他信心满满地笑容。
雷伯汀的事业之舟还未扬帆起航,他首先被族长查斯叫去了。
“听说你要和陆地上的人做生意?”此时的查斯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严肃,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完全的不愉。
“嗯?您怎么知道的?”雷伯汀并没有被查斯的表情所吓倒,而是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查斯摆摆手,“你不要管我是怎样知道的,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和陆地上的人做生意?”
雷伯汀没犹豫,很坦然地点点头,“是的,我是有这样的打算。”
“停止,立刻停止它。”查斯眉头一皱,开口道,“放弃这样的想法,也不要再升起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雷伯汀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们人鱼一族向来不和陆地上的人接触,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查斯并没有对雷伯汀那直接的提问而觉得被冒犯,只简洁地答道。
雷伯汀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但是眼中却是全然地不赞同,“这太可笑了。”
“你说什么?”查斯看着眼前年轻而健壮的人鱼,他心中明白要正处于活力十足的年纪的年轻人鱼放弃他们心中的一些想法是不会这么简单的。
雷伯汀没有回答查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我们人鱼不能和陆地上的人接触?”
显然,作为一族之长的查斯并不是第一次有人鱼向他提出这个问题,而他也如往常一样说出了那个标准的答案,“陆地上的人狡猾,奸诈,我们和他们接触得到的只会是伤害。如果说只是被骗去绡纱珍珠的话,我可以把这些当做买教训,我不会阻止人鱼因为经历了这样的欺骗而成长起来,但是陆地上的人是那样的贪婪那样的猎奇,他们不会满足于只得到绡纱与珍珠,对他们来说,猎取一只人鱼关到他们的庭院池塘中作为宠物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而雌性人鱼掉落的泪珠更是他们趋之若鹜的宝物,这样以生命作为代价的教训太过惨痛,所以我不能,也不允许我的族人们以身试险。”
好吧,雷伯汀得承认,查斯的话非常有说服力,但是他也不想这样轻易放弃自己心中的梦乡,他看着表情严肃的查斯开口问道,“难道我们会因为外面有鲨鱼会将我们撕碎就不出去捕鱼吗?”
“雷伯汀,这是不一样的。”查斯看着眼前坚持的年轻人鱼,叹了口气道,“我们出去捕鱼是因为我们必须要以此来维持我们的生命,而你做生意,则不是必须的。”
“我得承认,您说的没错。”雷伯汀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就我看来,我不想因为惧怕就退后不去看那更加广阔的世界。面对任何新的事物,我们都要保持一颗小心审慎的心,我们不能轻易交出我们的信任,我们要花更多的时间审视与考察,等到确认没有危险后再去踏出那第一步。就像我们这些年轻的人鱼被爸爸第一次带到外面捕鱼一样,我们不能放松大意,而是要时刻保持警惕,小心鲨鱼或是剑鱼亦或是别的危险的鱼类的突袭,只有保持了足够的警觉心之后我们才能平安地带回我们的战利品,不是么?作为一只成年的人鱼,我了解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也能够为我所做的对我,对大家负责任。”
雷伯汀的这一番说辞查斯并不是无法反驳,但是看着雷伯汀年轻而坚定的面庞,忽然之间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查斯定定地看了雷伯汀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你很像你爸爸。”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雷伯汀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那是好还是不好呢?”
查斯也笑了,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要看你怎么做了。人鱼之中不缺乏勇士,但是在勇敢的同时还要具备缜密的思维与敢于承担的心,只有那样的人鱼才是真正的勇士。”说着查斯顿了一下,上前一只手搭在雷伯汀的肩头,“而你,我年轻的小伙子,你长得像你的爸爸,那份好奇心也像你爸爸,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像你爸爸那样善于思考和拥有勇于承担的责任感。”
雷伯汀听完查斯的一席话,抬手覆住族长拍在自己肩头的手,“我会证明给您看的,证明给您看什么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几场戏剧看下来,查斯也知道类似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的语句的意思,听着这样的话从雷伯汀的口中说出来,查斯的笑意更浓,“我会等着的。”
说罢,一老一少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露出了会心的笑。
从查斯家出来,早就在外面等着的拉夫尔与艾佛赶紧游了过来,“嘿,雷,没事吧?族长没说你什么吧?”
“是啊,有没有骂你啊?会不会受罚?”
望着自己两位一脸关心的好友,雷伯汀心中感动,他摆摆手,“没什么,族长只是问了问那件事情,别的也没说什么。”
“真的?”艾佛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要知道,族长可是最反对这个事情了,我刚刚和拉夫尔还生怕你又被关禁闭呢。”
雷伯汀拍拍艾佛的肩膀,“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好好和族长说呗,他其实挺开明的。”
拉夫尔听后耸耸肩,“海神呐,你可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族长的年轻人鱼。”说着又皱起了眉头,“说起来,这事情怎么会传到族长的耳里的?”
这话一出,三只人鱼都安静了下来,然后艾佛的表情有些歉疚,“会不会是上次和你从雷伯汀家中出来在路上讨论的时候被别的人鱼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