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之理了理衣袖,架子端得足足的,完全不是平时在桑夏面前的模样,“我也不说费话,陈大人,我此番登门是有事相求。”
来了,陈方雷坐直了身体,“安公子请说。”
“有个人想请陈大人安排进都察院,一个七品的侍御史即可。”
陈方雷高高提起的心放了回去,要是去其他部司还有为难之处,弄个人到自己的地盘倒是容易得很,遂点头,“我明日便做安排。”
“不急,我也不诓陈大人,她的底细自要告知与陈大人。”
“安公子是磊落人,我自是信得过。”
安平之笑,“陈大人如此说,我这话倒不知要怎么开口了。”
陈方雷神情不由得一凝,还真是有麻烦之人?不过能得安家庇护,再麻烦又能麻烦到哪里去,他能有今时今日,全赖眼前这年轻公子,得了人家诸多大好处,就是麻烦,他也需得接下。
ps:上传了忘记设定时间,我也是病糊了。
是的,我又病了,每回儿子一病,在他快要好的时候我就病,没有一回躲开了,今年上半年我也是够够的了。
☆、064章入仕
陈方雷出身乡绅之家,并不算多有底蕴之人,他能爬至正二品官位,自是其人本身有点本事,另外也是因为得了安平之的帮助。
说起来也是两人有缘,陈方雷也是洛水人,回家为老父祝寿时恰巧遇上了难得没有昏睡,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安平之,安平之观他面相不错,习惯性的占了一卦,发现他竟跟自己有些许羁绊,因与己有关,卦象很是模糊。
他当时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明明有天降之才却偏偏被身体拖累,什么都做不了,难得遇见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干脆就抖了身份指点了他一番,十余年时间让他从五品爬到了正二品,升迁不可谓不快。
陈方雷要是个蠢人也不可能有今天这番成就,自是知道别人能让他爬上去,一旦得罪了让他摔下来也不难,所以只要有机会回去就会去安家拜会,就是回不去,每年过年也会让老家的人带礼去拜年,年年如此。
正因为看出他是个记恩之人,安平之才敢用他。
陈方雷端正了神色,“陈某受安公子大恩,只要陈某能办到之事,绝无推辞。”
“陈大人严重了。”安平之也不说客套话,径直道:“说起来她也算是陈大人的故人之后,陈大人可还记得当年的桑首领?”
陈方雷这时才真正变了脸色,“桑首领?皇后?她的孩子?”
安平之点头,轻飘飘的再扔出一句,“正确的说,是她的女儿。”
陈方雷这下是连坐都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皇后……不,桑首领她又成婚了?”
“孩子名桑夏。”
不用再多解释,名字说明一切,桑夏,桑宜容和夏榛明的女儿,可当年并未曾听说皇后怀有身孕!
陈方雷艰难的问,“皇上可知道?”
安平之笑了一笑。不说话。
陈方雷哪还看不明白他的意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余嗡嗡声了。
这还真是个烫手的大麻烦。
安平之看他来来回回的踱着步,静静等着他做出决断。
保举持恒的人有很多选择。只是要进都察院,自然是陈方雷最方便也最合适,可他要是有所顾忌,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好一会后。陈方雷重新坐下来,“我要怎么做?”
“平时保举人是如何做你便如何做就是。不用刻意遮掩她的身份,也不用公开,你顾忌的不外乎那几个老臣子,放心。只要他们见了人便不会阻碍你。”
当年没挂印离开的人当然有自己的私心,可他们未必就真的忘了桑夫人,只怕心里更添愧疚。这对持恒大大有利。
保举一个女子入仕风波自然不会小,陈方雷一开始还有些顾忌。可当看到桑夏,他就理解了安公子的话,这简直是皇后娘娘的翻版,要说不同的只有神情,皇后娘娘不管是当年做首领时还是坐皇后位都始终是一副冷冽模样,少有笑的时候,而桑夏却鲜活异常。
“今后就要麻烦陈大人了,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陈大人只管指正,我一定有错就改。”
这脆生生的说话姿态,皇后娘娘也不会有,陈方雷心里不停的做着对比,同时也不冷落了桑夏,言语间颇带热情,“桑……桑……”
“我表字持恒,陈大人唤我持恒便是。”
“持恒。”陈方雷喜欢她这股鲜活机灵劲,因为是皇后娘娘教出来的女儿,他更有些好奇,“持恒对律法可熟悉?”
“不说倒背如流,应该也不会出错,陈大人若不信,只管问。”
陈方雷真就问了几句,一开始是用得最多,普通百姓也能说出个一二三的,看她答得毫无压力,渐渐的就往偏门里问了,可就算他都要翻一翻律法书的角落里,桑夏也能张口就来。
陈方雷信了。
“持恒好记性,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陈方雷看向陪她一起来的几人,“我这就带她去各部走走,需在吏部挂职,还得在户部挂个名,那些地方,诸位是不能进的。”
安平之点头,“我们这就回,持恒还请陈大人多维护一二。”
“安公子放心。”
没了熟悉的人在,桑夏有些紧张,可心里再紧张她面上也不显分毫,每每陈方雷和她搭话她都能迅速接上,且言中有物。
陈方雷感叹她思维敏锐,心里也更放心了些。
他做了这保举人,担的风险也不小,可要是桑夏以后有大成就,那也得记他两分情,这就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自是威力大增,一个不好,那就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