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是谁下的毒了吗?”
“这个,回皇上的话,昨晚的确发现一名刺客,此人武功实在高强,虽然身负重伤却还是被他逃脱了。”
“继续给我查!朕要知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是!”
“另外派人把消息传出去。”
“是!”李公公从未见皇上露出这种表情,心中也是不忍,想这二人也真是孽缘呐!“那苏公子的遗体是否要一起送过去?”
“他是朕的,谁也夺不走!”
“皇上!”朝中多少大事等着皇上去处理,他若是沉浸在这种悲痛中出不来那还了得,“皇上,您节哀呀,这人已经走了,您应该早日让他入土为安才是啊。”
陆央微微摇了摇头,“不,朕要把他带回去,日日夜夜守着他。”
“皇上!”
“传令下去,回朝!”
李公公暗自叹息一声,只好低头称是。
最终,陆央还是没有带走魏子阳的尸体,陆国大军过境时遭到秦国大军的阻拦,秦穆亲自率领大军前来抢夺尸体,这一副皮囊险些引起另外一场不可挽回的战争。
最后两个人在几经周旋之后达成共识,将魏子阳的尸体安葬在了秦陆两国的交界处,一个风景很好的山上。
陆央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看你!”
----------------------------
“师弟,你睡够了没有啊?”虚空撩起门帘往里看了一眼,原来他早就醒了,不过和睡着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一个人坐着发呆不言也不语的。“这次回去,师傅看见你一定高兴。”
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想起那个总是笑的跟弥勒佛似的老头,魏子阳心里难得升起一股子暖意,“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的很,就是经常提起你。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可惦记你呢。”
“”
“要不怎么一接到你的飞鸽传书二话没说就让我下山了。”
说起那封飞鸽传书,魏子阳本来是不想麻烦他们的,可身边又没有可信的人,迫不得已只好请这个跟他最亲近的师兄下山走一趟。他跟魏子阳可不一样,魏子阳顶多算是记名弟子,虚空却是实打实的寺庙弟子,虽是师兄却比魏子阳小了好几岁。自小便在山上长大,十几年来从未下过山,心性单纯,为人也老实,不过一身的功夫却不是盖的,江湖上少又对手。
在那陆国的皇宫进进出出就跟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真要对决起来怕是连秦穆身边的暗卫都不是他的对手,那晚在医馆娄寒就吃了他不小的苦头。
“师弟,这次回去就不走了吧?”
魏子阳轻轻摇摇头,“这天下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又能去哪。”
“不走就好,免得师傅放心不下。”虚空扬了下马鞭,“驾!”“说起来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就不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在军中的时候被人下过几次毒,再毒的药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吐几口血而已,死不了。”
“师傅神机妙算,早就料定那些人要害你,下山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把药带给你,说你早晚有一天能用的上。”
魏子阳苦笑一声,“还是师傅想的周到,若不是那颗药我不知道要怎么脱身呢。”金蝉寺的另外一件宝物,虚幻丹,服下后会出现假死症状,呼吸脉搏全无,常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三日后便可转醒。
那老头还真是舍得,好东西全用在自己身了。
“师弟,你别怪我多嘴,你和皇上到底有什么过节呀?”
“那些都过去了,不说也罢。”
“可我看他那样好像挺在乎你的,抱着你的尸体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呢,简直像疯了一样,我看的都难受。”虚空感叹一声,“他还执意把你的尸体带回去,要不是被秦国大军拦住了,我看我非得抢尸不可了。”
魏子阳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有些感觉说没就没了,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秦穆接到消息了?”
“是他派人给你下的毒,他能不知道吗!再说,皇上第二天就派人传信过去了。”
“他没说什么吗?”连魏子阳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什么,还是只想找个借口骗自己而已。
“说了怎样,不说又能怎样?有几句能是真的?”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盼着我死!”站在我的坟前仰天长笑,魏子阳,你自称才智过人却偏偏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愚蠢之极!
虚空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掉过!”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穿肠毒药一样!魏子阳偷偷的抓紧胸口,依旧止不住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疼。“是吗?”
“还有一件事我想也应该让你知道。”想起这事虚空就觉得心里不痛快。“他根本没打算做南阳王!”
“你怎么知道?”
“我躲在树后都听见了,皇上病危,他暗中联络各部集结人马,那不明摆着是奔着皇位去的吗。”虚空冷哼一声,“难怪师傅说人心险恶,平日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是这么卑鄙的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秦隆说中了,原来他真的是在利用自己而已。如今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也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生在皇家早就不懂得什么是情了!秦隆这一句话一遍遍的在耳边回响。
他们只是无心无情的怪物,满心权力地位的机器!魏子阳,你真是愚蠢,愚蠢的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