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没有接,带着笑容回绝了,“不用了,过两天家里就能寄钱过来。”
“那这几天你花什么?”许郡洋没等他拒绝,直接塞进了他兜里,“先拿着吧。”然后马上转移了话题,“会打台球吗?”
齐青摇头。
“来,我教你。”
家里装修的时候特意在一楼留了一间出来摆了张台球桌,平日里忙又怕打扰一楼的人休息,许郡洋一直也没玩过。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就过来玩了几把。
许郡洋让齐青试了两把就知道他是什么水平了,别看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这些东西他可真不咋地。许郡洋把他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手把手的一点点教他,半个小时了齐青还是没学会。
“来,这样……别心急,慢慢来……你看,这不是挺好吗。”这情景正好和白天反过来了,许郡洋发现就算是刚洗完澡,这孩子的手依旧是那么冰,看来他的身体真的很虚弱。
“呵呵~真好玩儿。”
齐青还是第一次发出这样开朗的笑,银铃一般特别的好听。许郡洋侧头看他的脸,那柔美的线条,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甚至都看呆了,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家足有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还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异香。
恍恍惚惚,若有若无,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的香味。仔细品,好像是檀香的味道,而且是最名贵的那种紫檀香。
上次去台湾的时候曾在许家祠堂里同伯公一起品鉴过一盒比黄金还贵的紫檀香,那宁神的香味许郡洋记得十分清楚,不会有差的。
香味好像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与他素雅的穿着如墨的黑发深深的融合在一起,一颦一笑仿佛都能散出一丝香气,一阵一阵的叫人陶醉。
那一刻许郡洋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冲动,并险些付出行动。
“许先生,你怎么了?”
许郡洋猛的回过神,二人此时离的实在太近了,已经完全超过了安全的界限。许郡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表情要多窘迫就有多窘迫。“没什么,学会了吗?”
“恩,会了。”
齐青的笑容就像孩子一样清澈,让许郡洋更是觉得无地自容。刚才竟然有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对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这太可怕,也太无耻了。
“那什么,你自己玩吧,我还有点儿工作没做完。”
许郡洋转身想逃走,袖子却被人扯住了。齐青低着头,脸上的笑容被一种委屈的神情所代替,“你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许郡洋眼睁睁的看着齐青一点点的靠近自己,一直近到连他的睫毛都数的清楚。嘴唇上一阵湿热,接着便是柔软到叫人陶醉的触感。实在是太美妙了,这感觉简直就像飘在云端一样。
许郡洋下意识的闭上眼,近乎沉醉于其中。
就在这当口手机突然响了,他一个激灵猛的回了神,定眼一看,齐青依旧保持着打台球的那个姿势,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要留他的意思。
原来刚才的一幕竟然是幻觉。
怎么会呢?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幻觉?许郡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
“许公子~”
谁?
许郡洋强迫自己睁开眼,他看见有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床边,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半张脸,双眼被一层泪水蒙着甚是凄美,一点泪痣我见犹怜。
“齐青?”
“许公子~”他俯下身把头枕在胸口上,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你还记得我吗?”
许郡洋被泪水的温度烫到了,于心不忍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齐青反而哭的更伤心了,口中喃喃呢呢的重复着同样一句话,“我等你等的好苦,等的好苦。”
“别哭~”
是谁伤了你的心?为什么哭的这么难过?
许郡洋轻轻的搂住他的身体,揉进自己的怀里,擦着他的泪,仔细的端详这张脸。
他的眼尾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痣?为什么这么熟悉?在哪里见过?许郡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一转眼,那颗痣又不见了,好像根本就是看错了。
齐青还在流泪,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许郡洋想也没想的就立下誓言,“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我发誓。”
听到这句话齐青终于止住了泪,双手攀上他的双肩,细碎的吻一点点的印在了颈子上。一下一下轻轻柔柔的,缓缓的移到上面,最后纠缠住他的唇,贪婪的索取他的气息。
许郡洋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可那滋味实在是太过销魂了,比被别人亲吻时的感觉不知要强烈多少倍。
怕什么,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手中的触感真是太美妙了,丝滑的肌肤,柔软的腰身,还有醉人的气息。许郡洋已经彻底的沦陷在了罪恶的地狱里,疯狂的做着现实中无论如何也不敢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漆黑的卧室里只有一点点月光洒进来,透过窗子斜斜的映在地毯上。许郡洋披着睡衣在窗前已经站了许久了,身体是满足了欲望之后的那种疲惫,心里却充满了负罪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每天都会做这种明知道是梦的梦。自从那晚之后一夜都没有断过,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从最开始的抚摸到亲吻,再到刚才的那番缠绵,在梦境里自己已经对那个人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明明是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明明一直想把他当做弟弟看待,怎么会对他产生那种龌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