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先他需要了解,了解更多的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另一边,管家并不知道他的小主人没有休息,反而开始认真地阅读一本本艰涩难懂的书籍,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会哭出来。
管家微笑着合上了房门,却差点踩到一滩水迹,他退后一步,有些疑惑是谁把水打翻在这里了。
就在他准备找来奴仆询问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年轻的银发雌虫,对方那浑身的消毒水的味道简直要把虫熏死。
“费利阁下,晚上好。”
银发雌虫表情温雅,淡淡道:“晚上好,管家。”
管家表情不变,但眼中浮现出了点点疑惑,他不明白早该离开的费利医生怎么还在公爵府?
“阁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管家询问。
费利愣了愣,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公爵府。他很忙,每天都很忙。凌晨才从研究院开会回来,一大早就被帝国医疗部的电话吵醒,让他配合去做最新的稳定液的实验,等忙了一上午后又急着赶两份论文,今晚就是最迟的提交时限。他的一天睡眠不足三小时,现在的他急需大量的睡眠时间,但他还是留下来了。
刚接到佩拉齐公爵府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费利是愤怒的,他才不想花费一个小时乃至以上的时间在那位蠢的要命的雄虫身上,那简直浪费!为佩拉齐公爵府办事这么多年,他很清楚阿缇厄是个什么德行,他和那些最蠢毒的雄虫一样喜欢折磨雌虫,说他是雄虫中的纨绔都是抬举他了,他就是败类!败类!
可再不情愿,他也要来见阿缇厄,这是他作为佩拉齐公爵聘请的私人医生的职责所在。
费利在来之前已经想过很多种和阿缇厄见面后会发生的可能事件,但独独没想到阿缇厄拒绝见他,连卧房都不让他踏进一步。
这是好事,他想。
在知道他可以回去后,费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想,今天原来也不算太糟糕。
可就在费利医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气。那香气很淡,淡的几乎闻不见,但存在感很强,只要闻见了就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呃啊……”
银发的雌虫突然跪倒在地,双拳紧握,面色红的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怎么了,难耐的喘息着,闷哼声不断从口中泄出,后颈更是烫得快要化了。
信息素。
谁的信息素?
费利并不重欲,他虽然早就到了合法婚配的年纪,但他始终没有结婚,甚至都没有过性生活,顶多偶尔在欲望来了的时候自我纾解一番。
他厌恶眼前的这个社会,雄虫可以肆意欺辱雌虫的社会,这个社会下理性在欲望面前不堪一击。
因为厌恶,所以费利对欲望敬而远之。这么多年他自认为在欲望面前他可以做到克制,但当真正的磨难来临的时候他甚至连站稳都做不到。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顶级的雄虫信息素只需一小点就促使他快速地进入了假性发情。
“费利医生?费利医生?”亚雌奴仆看到了跪倒在卧房前费利,担忧地看着他。
费利快要被体内涌上来的热流折磨的神志不清了,他半睁着眼,唇瓣因为大量缺水泛起了褶皱,看着很是可怜。
曼兹家族
“扶,扶我……走……”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需要立马远离这个地方。
费利带来的药品里有抑制剂,只要他没有真的发情打一针就可以结束这场折磨,但前提是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他很有可能会在顶级的雄虫信息素下因为得不到纾解而直接迎来发情期。
一个陷入发情期的且没有被标记过的雌虫在没有保护的环境下会遭遇什么?
佩拉齐公爵府里并不是只有亚雌奴仆……
银发雌虫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股的好像水流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层水雾。
亚雌没有腺体,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但他也看得出来费利陷入了假性发情。眼前的雌虫状态很糟糕,所以亚雌扶着费利离开了,依照着他的指示把他推进了洗手间,并反锁上了门。
洗手间里有通风设备,信息素的味道逐渐消失,费利混沌的脑子也获得了少许的清醒。
抑制剂。
双指咔哒一声打开了药箱,在琳琅满目的药品中间摆着三支细细的蓝色药管。费利抽了一支出来,又撕开新的注射器,注入。
他撕掉了后颈的抑制贴,这玩意根本没用!
他直接往后颈打了三支高浓度的抑制剂,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身体,压制住了体内不断涌上来的热流。
银发雌虫坐在地上,脑袋还有些发懵,那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使用者在注射后的短时间内会陷入精神倦怠期,思维会变得迟缓许多。
“费利医生?你还好吗?”
不知道过去多久,里面没了动静,等着洗手间外的亚雌有些担心费利,敲了敲门。
费利猛然一惊,低低地应道:“我没事。”
一开口他就被自己吓到了,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门外的亚雌松了一口气,道:“费利医生没事就好,对了我要走了,管家让我把书给小殿下送过去,他一会儿就要来检查了。”
什么?
费利清醒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阿缇厄还会看书这事有多让他惊讶,而是他想起来他方才做了什么。
在阿缇厄的卧房前,他发情了,丑态毕露也就算了,反正没什么虫看见。但他还留下了证据,想到那摊水痕他的脸就燥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