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曼是个学者,不是政治家。”阿缇厄撇嘴。
艾希礼点头:“你说的对,所以他未必能从西勒尔手上讨的了好。”
阿缇厄觉得有道理,所以他没太过关心摩蒂兰的政治问题,而是和艾希礼分享了遇到怀余后发生的趣事。
阿缇厄说:“费利一定会喜欢它的,它会见识到比可爱的弟弟上辈子更绝望的地狱。”
死亡绝对不是最痛苦的,生不如死才是。
阿缇厄不会让肉虫轻易死去,它会永远活着,偿还它犯下的债。
艾希礼没有意见,他才是最恨肉虫的,他完全不同情肉虫落得这个下场。
而另一边的费利在看到肉虫,又得知眼前这个酷似虫族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新生物后,他果然表现出了强烈的想要研究的兴趣。
肉虫就那样被送上了实验台,有阿缇厄留下的精神力的束缚,它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被切割成了一份又一份。可偏生它的自愈能力也很强,被切块了也死不了,这个发现让费利双眼放光,这意味着他可以放开了手脚进行实验。
费利打开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
很快,实验室里就响起了肉虫凄惨的尖叫声。
……
对此,阿缇厄表示今夜他会有一个好梦。
启蒙教学
一夜过去,阿缇厄立马就听到了费利因为太过兴奋而彻夜不眠的消息。
费利认真起来后是非常可靠的,也正是因为相信他的能力,阿缇厄才会放心把肉虫交给他研究。
他相信费利会带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的。
现在的生活对于阿缇厄来可以用平淡如水四个字来形容。
当怀余死亡的消息传入西勒尔的耳朵里时,无疑是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兰诺将怀余的尸体一起带了过来,掀开白色的布盖,露出了一张青中带黑的面容。
即便是腐烂了,也依稀能从这张脸上看到原本是多么的美丽,可让西勒尔觉得奇怪的一点是他觉得怀余身上那种奇异的吸引力不见了。虽然他的脸足够漂亮,但却感觉索然无味。
西勒尔淡淡道:“尸体的腐烂速度不正常。”
“是的,腐烂的太快了。”兰诺接话,他也认同西勒尔的观点,所以在来之前就给尸体做了检测,结果让他意向不到。
兰诺将检测结果告诉了西勒尔:“检测结果显示,怀余已经死亡很久了,所以检测机构怀疑我私自藏匿雄虫尸体,用冷冻技术延缓了尸体的腐烂。”
西勒尔皱眉,这个结果是他没想到的,要不是站在这里说话的是兰诺,他都以为是在耍他玩。
明明,明明昨天还和怀余见过面,他怎么可能死亡很久了?
难道他们集体出现了幻觉?
西勒尔低眉思索,兰诺又道:“昨天,那些派去暗中保护怀余的雌虫都失去了联系,晚上怀余的尸体就送了过来,我怀疑对方是特意针对他的。”
西勒尔转头看向兰诺,看到了他眼里的欲言又止。
兰诺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他碍于某些原因在纠结该不该告诉西勒尔,可西勒尔是谁?他是兰诺最好的朋友,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想法,稍一思索就猜到了些许真相。
兰诺闭了闭眼,纠结完后他决定告诉西勒尔:“昨天,怀余见到了法洛恩,他们的相遇看起来是个意外,但西勒尔,你真的相信那是个意外吗?”
西勒尔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恍惚了一下,“法洛恩”这个名字唤起了他藏在心里的某些记忆,也让他瞬间明白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谁的手笔。
兰诺沉默地看着西勒尔,视线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西勒尔略显倦怠地垂下了头,感到了些许的愤怒,他知道这些情绪由来已久,只不过一直都埋藏在心里,但这一次怀余的死勾出了这些情绪,他又一次失控了。
法洛恩这些年都挺安分的,虽然会搞小动作,但实际上他只喜欢赚钱,从不插手皇室内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西勒尔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他活到现在。
法洛恩这样性格的家伙突然接触怀余,遮掩手段几乎可以用拙劣来形容,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暴露。而这样挑衅皇室的手段实在和法洛恩不搭,却嚣张的非常契合阿缇厄的性格、
阿缇厄杀了怀余。
这个结果让西勒尔愤怒,甚至可以说是愤恨。
他不喜欢怀余,也没那么在乎他的生死,但他还需要怀余。而阿缇厄不可能不清楚这点,他杀了怀余相当于在叫西勒尔去死。
从皇室内斗中活下来的西勒尔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西勒尔了,虽然他变成了摩蒂兰的皇,但他每日面对的是孤独的王座,虚伪的微笑,贵族的施压,精神力的崩坏,还有那……漂浮在空气中好似永远无法消失的血腥味。
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西勒尔的心理不知不觉中变得扭曲。
阿缇厄现在的这一行为宛如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击垮了他强撑的内心。
西勒尔无法不怨恨阿缇厄,怨恨他的残忍和无情。
沉默的间隙,空气仿佛也凝固了,那股血腥味又飘了出来,一再地刺激西勒尔本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兰诺,我没有退路了。”
西勒尔勾起嘴角,像是在自嘲,但兰诺仔细听去却又觉得那是一种充满了狠厉的语气。
兰诺也不由得为西勒尔感到悲哀,承认他说的话。
西勒尔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许,又到了我做选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