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可嘟囔:“就是你在我才怕啊……”
这人特立独行惯了,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在这儿对她做什么。
她的小心思全在脸上,哪怕是黑夜也遮掩不住。
傅九州一边牵着她熟练的往湖边走,一边走一边吓唬她:“是,你是应该怕我,一会儿等你上了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我就把你吃干抹净。”
想到那画面,他恶劣地补了句:“到时候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安可可:“……”
真就故意要吓她呗。
傅九州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牵着她走过一条鹅卵石小道,又一阵弯弯绕绕,穿过小树林。
视野很暗,他拿着手电筒,只有这方寸之间是亮的。
他牵着她的手,不知道要走向什么地方,四周虫鸣不断,但安可可一点儿也不怕。
心头甚至有种别样的宁静。
眼前的路越来越逼仄,手电筒的灯光打过去,被簇拥的树枝和灌木丛挡住。
但依稀听到了水声。
安可可一手被男人牵着,一手抓紧肩上小毯子,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
下一刻,两人穿过极窄的一处,忽然手电筒的光漫开,眼前豁然开朗!
安可可极目远眺,只见皎皎月光下,璀璨的星空与湖面连成了一片,一轮明白正倒映在水中,仿佛一块清冷的玉盘。
她还来不及多看,水波一荡,月亮被搅碎。
傅九州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条乌篷船,他已经上去了,朝她伸出手:“来,上来。”
安可可正看着漆黑的水面,下意识后退半步:“现在去湖上?万一起风了怎么办?”
“不会,我出门观过天色,今晚无风也无雨。”傅九州轻笑一声,不由分说地握住她手腕,将她擒上船。
船身一荡,安可可下意识抓紧他胳膊。
不知道是头顶月光太温柔,还是四周宁静得让人心也静,傅九州的声音在夜色里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柔情蜜意:“你去那头坐好。”
说话间他按了个地方,船篷里顿时亮起小夜灯。
安可可没上过这样的船,她有些失衡,几乎半蹲着摸索地坐去了另一头。
怕他不知道,她扬声道:“我坐好了。”
傅九州轻笑:“嗯,好。”
船身晃了晃,伴随着轻泠泠的水波声,缓缓离岸。
“不要往水里看。”安可可刚看向脚下,便听见他这样说,下意识回头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晚的傅九州,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温柔。
或许是四周太安静,这一刻,她竟隐约听见了自己鼓躁的心跳声。
像擂鼓,一声高过一声。
一声比一声急促。
水波漫漫,她却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