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的语调听得秦姒白忍不住打颤,当即应了下来。
心底对溶月的憎恨又深了几分。
不能弄死她也罢,让她生不如死,才是上上策。
“秦小姐聪慧贤淑,将来,定能让孤,称心如意。”
凌苍眸中满是笑意,抬抬手,宫女便识趣地将所有冰砖搬走。
待冻得浑身僵硬的秦姒白从东宫走出来时,缓缓抬起头,便被头顶那明晃晃的太阳灼伤了眼睛。
皇上前些日子才下旨赐婚,让她嫁给太子为侧妃,半个月不到,她就被太子转头送给孟行止。
她乃尚书之女,竟被太子如此对待。
若不是溶月那个贱婢,她岂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待她嫁入长宁侯府,定要那个贱婢生不如死。
秦姒白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当即回了秦府。
翌日,天朗气清,暖呼呼的阳光洒落在地,庭院中的积雪早已融化成水,被府中下人打扫干净。
长宁侯府中。
老夫人正欢喜地与孟诗婉讨论徐家小姐,说她性子温软,知书达礼,又才华横溢,是个做当家主母的上上人选。
不等孟诗婉捧上几句,宫中便来人了。
花厅里,众人跪成一团,由孟行止接了圣旨。
待到宣旨太监离开,他毫无波澜的脸上方才多了几分厌恶和烦躁。
太子凌苍果然好手段,当真让皇上收回成命,转头就为他和秦姒白赐婚。
那等蛇蝎女子,真入了侯府,恐怕会让侯府鸡犬不宁。
老夫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满心期待瞬间化为乌有。
她扶着齐嬷嬷的手,慢吞吞地坐在软椅上,目光晦暗地看向孟行止。
良久,她才问道:“怎么回事?”
昨日他本该陪徐家小姐好生聊聊,没想到小厮暗中给他传了话,他便行色匆忙地离开了长宁侯府。
而后就将溶月那个丫鬟带了回来,二人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老夫人竭力拍着胸口,想让自己平复几分。
然,此刻见孟行止面色平静的样子,她就平复不下来。
“止儿。”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整个花厅的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恼了主子。
孟行止沉吟片刻,方才将昨日之事告知于老夫人。
听罢,老夫人当即打翻了桌上的茶盏,严词厉色道:“你糊涂啊,太子想要她,给了便是,祖母再为你寻一个更好的丫头。”
“难不成,你非她不可吗?”
老夫人眼中透着凌厉,恨不得将孟行止的脑袋打开看看。
孟行止沉稳地站在原地,身材挺拔如松,缓缓解释道:“若孙儿昨日将人送了出去,太子明日便能看中孙儿的性命,将孙儿的命拿去,祖母信吗?”
此话掷地有声。
老夫人当即面色大变,呵斥他快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