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明明就已经和他说了林清暖在虐待思思,而他就算没有亲眼看见,可思思分明就不喜欢林清暖,他难道还想着让她过来照顾思思。
他是不是疯了?
厉司承没有错过傅鸢的每一个表情,也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
林清暖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作为我女儿的主治医生,你只要告诉我,行,或者不行。”
傅鸢眉头皱了皱,“如果单单只是从治疗方案上来说,你的提议我觉得可行。但我希望那个人不是林小姐。”
“你放心,不会是她。”
厉司承回得很干脆。
可也因为太干脆了,反倒让傅鸢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
不过只要不是林清暖也放心了。
“那就好!”
傅鸢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厉司承目色沉了沉,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帮我拿点常规的胃药过来。”
傅鸢拧眉看他,想说先帮他初步检查一下,但张了张嘴,还是算了。
傅鸢去药房拿了药,回来的路上路过便利店,想起护工说他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药,又进去给他买了一碗粥。
空腹吃药是不太好,一碗粥她还是能施舍的。
再回到办公室时,傅鸢看见厉司承正躺在她平时休息的小床上。
“……”他倒是挺会找地方。
傅鸢走过去,动静不小,但厉司承愣是纹丝不动。
她看了眼随意搭在椅子上的昂贵西装,又看了看此时被解开丢在地上的领带,最后目光落在厉司承有些发皱的衬衫上,逐渐变得复杂。
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高高在上的人,薄情,寡性,矜贵,高冷,就像天边的云,海边的月,让人永远都无法靠近。
而此时此刻,他竟然也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任性,随意,不在乎形象,就这样随遇而安的躺在一个陌生人的床上。
这样的落差,傅鸢有些不适应。
“厉先生?”她抿了抿唇喊他,眉头紧锁。
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此时说话的语气有多么的温柔。
就连原本昏昏沉沉的厉司承也心神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
“药拿来了吗?”
“嗯。”傅鸢轻应了一声,将药递给他,但就在厉司承伸手接过去的时候,她又拿了回来。
厉司承抬眸看她,双眼因为忍耐微微发红。
傅鸢把粥给他,“先吃点,既然是胃疼,先垫一垫再吃药。”
厉司承明显有些惊讶,顿了顿,他伸手接过来,莞尔,“谢谢。”
灯光下,男人冷峻而病态的五官顿时柔和一片。
傅鸢下意识的转身,不太相信自己刚刚看见了什么,定了定神,她到饮水机边给他接了一杯温水。
厉司承望了眼她的背影,一口气将手里的粥喝完,然后接过傅鸢手里的药和水,全部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