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那茅屋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但见一青年人信步走出来,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雪狐,颇有些无奈地笑道,“怎地又顽皮?带了人进来。”
那青年人一件白色绒毛披风,披散的黑发里掺杂着些许银丝,偏偏面容清秀,一看便知年纪不大。
叶昭略有些惊讶道,“还真是位高人。”
青年人把雪狐抱起来,轻叹了口气道,“来者便是客,亦是有缘。二位便进来吧,何况这周围皆被我设了阵法,若无我的雪狐引路,二位也是进不到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的工作是周末上班,平时休息,然后年底是忙季,所以白天各种兵荒马乱,更新比较不定,大概就是平时无规律,遇到休息日就尽量多更吧><
☆、太子后宫起风波
这茅屋外头虽是简陋,里面布置的却是精巧,卧房外头的厅堂显是已被主人改成了书房,想是极少接待客人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最叫苏芷晴注目的是一幅字,上书:东山再起四字,竟是难得的飞扬跋扈,笔走龙蛇,那股子张扬劲儿已是跃然纸上,全然不似这一室清净。
屋里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不似外头的天寒地冻,竟是温暖宜人,仿若不在人间一般。
便是这样一屋一人,叫苏芷晴与叶昭面面相觑起来。
“误闯了先生的贵地,我夫妇二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且看先生这布置,定非无名之辈,是以斗胆请问先生名讳。”
“不过无名小辈罢了。幼年时因体弱,曾拜风雷谷门下,只后来已被逐出师门,是以才到此处隐居。”那青年人浑不在意,只随手取了些茶叶,用小炉滚沸了热水,边烹茶,边道。
苏芷晴足有二百年不曾涉足江湖事,对风雷谷委实不怎么清楚,叶昭却是心知肚明的,听青年人这般说,委实愣了一愣。
风雷谷是近些年来江湖上骤然出现的门派,最是神秘莫测,且传闻其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太子势微之时,叶昭也曾派人多次走访,只风雷谷遍布机关,探子们不得入口,未曾探的半点消息。
“先生虽是隐居在此,然则心中丘壑只怕不平,且看这墙上题字,想是有人对你寄予厚望。”苏芷晴轻笑起来,“先生不肯报出名讳,可是忌惮我二人身份?”
青年人听苏芷晴这般说,不禁失笑,“夫人好厉害的眼光,好厉害的言辞。题字不过是游戏之作,我并无此意,只若将这字取下来,她定是要恼了的。”说到此处,青年人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叶昭却于是难得动了爱才之心,当真想将此人请出山去,风雷谷尤善奇门遁甲之术,叶楚虽有涉猎,却无名师指引,勉强可做破阵之用,布阵却是不行。眼下此人,或是这方面的高手。
“看的出先生是有故事之人,我二人也是叨扰了,先生执意不肯说,定有不肯说的道理,我二人便不再强求了。”叶昭淡淡说道,欲擒故纵的意味浓厚,只青年人也是心思聪颖,听他这般说,便笑了笑,不再答话。
苏芷晴见此,竟拉着叶昭告辞了。
那雪狐极通人性,在前头领路,带着二人与围猎的大部队会合。诸人寻不见二人皆是吓了一跳,见了二人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这欲擒故纵似是耍过了头。”回去的路上,叶昭不禁笑道。
“他是有故事的人,我们萍水相逢,要说动他可是不易,日后若有缘自能遇到,若是无缘,也不必强求。”苏芷晴嘴上这般说,心下却有了几分计较,“只看他提起那幅字时的表情,那题字之人定是其心中所爱,那女子既希望他能东山再起,我们便有希望。”
“如此,便是最好。”叶昭也是笑道。
之后数日,仍是围猎,再无什么插曲。
临近过年,叶昭才终于下令返回,一行千人带着上千的皮料、肉干浩浩荡荡回了锦州。叶昭装模作样的放下东西,又去寺里“接了”苏芷晴回来。
夫妻俩一副刚刚和好的样子回了叶家,直恨得海棠心里痒痒,暗恨自己倒霉,好不容易有了主母不在的时候,怎地少爷便也出门去了。
难得出去玩了一趟,苏芷晴自是神清气爽,回了屋里,便说了些外头的趣闻,听得素月笑的狠了。苏芷晴本是准备叫素月也跟着的,游猎苦寒,素月又不会骑射,委实是跟不上,她只得叫素月在寺里呆了一个月,是以这一遭回来,她专门挑拣了几件好皮料要给素月做双小靴。
其后便是乱哄哄的忙年了,因了是非常时期,君臣的关系尤其紧密,除夕夜,太子在宫中大宴群臣,叶昭带着苏芷晴进宫,苏芷晴这才得了空,与苏如絮多聊了两句。
宴席进行了一半,二人便借故出了门,寻了个僻静地方,边走边聊。
“听说你与叶昭吵了一架。”苏如絮挑眉问道。
“并无外头传言的那般厉害,一点小事罢了。你且放心。”苏芷晴一语带过,并不多言。
苏如絮观她神色,并非打肿了脸充胖子,便也放下心来,随后道,“孙婕妤年轻,胎息并不稳当,一天都要传好几回太医。我使了些银两打听一番,说多半是要保不住了。”
苏芷晴听闻,微微一怔,“这是……”
“她胆子小,心事又重,刚怀上的时候还日日跳舞,倒也未必是什么奇怪事,只是怕又有人要大做文章了。”苏如絮淡淡道,“叶妃和林妃最近闹腾的厉害,我瞧着,太子妃只怕要忍到极限了。”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