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这应该是,醉了?
手机不停地震动,宋星安咬了咬唇,看也没看就接通,声音里透着点没察觉的烦躁:“怎么了?”
是余晚晚。
那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
宋星安脑仁更疼,觉得自己像是刚闷了一整瓶酒一样迷糊。
掐断电话的手指一顿。
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地放映。
余晚晚说——
“林澈比完赛后直接上去把裴神给揍了!”
“还说你和他青梅竹马,天生一对,让裴神不要多掺和,话要多难听就……”
宋星安放在耳边的手慢动作一样,缓缓下落。
手机里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又模糊。
目光落在皱着眉坐在软垫上的黑影。
原来,是因为这个烦躁吗?
空气里流通的雪松气味险些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密密实实的,找不到出路。
“安安?安安,你在听吗?”那边的人许久得不到回应,停了下来,发出疑问。
宋星安含糊地嗯了一声,闷闷地。
余晚晚又转开话题:“你去要微信现在还没回来?”
宋星安看醉得迷糊的裴烬一眼,垂眸对电话那端说:“我刚走了。”
“诶诶……”余晚晚还有话要说,但电话下一刻被掐断。
余晚晚听着嘟嘟两声,脸上写满了诧异。
疑惑地朝段贺宴看过去。
段贺宴收起手机,站起身:“走吧,早点回家。”
脑海里飞快闪过傅泽的那条朋友圈。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像是专门发出来的,还附带了定位和一张很模糊但很绝的侧脸。
灯光昏暗,看不出是谁,但那凌厉的下颌线看上去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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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安随手给傅泽发了条消息,就扶着裴烬先回锦辉庭院。
清吧外寒风萧瑟,让人仿佛置身于秋天。
宋星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涌了出来。
她吸了口气,咬着牙扶着半醉的裴烬在路边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