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朝雾缓缓开口:“看来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就先这样。”
“有发现记得及时?通知。”
邵寻:“嗯。”
他们的通讯没有切断,而是不约而同?地缩成了悬浮窗,调到?后?台去?挂着。
在同?一片星空下,这世界实在沉寂得可怕。
——这是陈朝雾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安静”。
陈朝雾从?小拥有强大的听觉能力,她从?小就觉得,这世界的声音好吵。
耳朵关不上,她的能力没法主动避免,为此偷偷和母亲哭过好几?回。
父母吵架时?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互相打?骂的声音,多刺耳。
后?来,他们离婚了。
签协议书时?母亲刚怀上孕,在离婚后?才发觉不对劲,去?医院检查出来。
那天她没有敲门,直接进?了陈朝雾的房间,憔悴地抱起蜷在被子里的小女孩。
“你?说,要不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陈朝雾听到?生命的声音。
这种事?情,为什么问她呢?
她说:“妈妈,你?不忍心?,就不打?。”
多年以后?,陈朝雾依然会觉得,曦时?的出生,对他们家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陈朝雾默然抬头,仰望星空。
她的眼中空无一物,在想象中直视了月亮。
永恒(12)
“捉迷藏,捉迷藏……”
“新娘穿着红嫁衣……”
过往的蔷薇墓土,掺有星芒力量的骤雨瓢泼洒下,闻映潮撑起伞,却仍免不了被风吹跑的雨丝打在身上。
湿了。
这个时期的蔷薇墓土,一派狼藉。
房屋倒塌,树木折断,救生船翻覆,海水冲垮了这座岛上的所有,人们沉溺在汪洋里,至死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能力会在这场雨里失效。
只要沾了水,就无人能够逃脱。
唯一不受影响的地方,只有岛屿最中央的礼堂。
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包裹住般,雨在此处降下,水淹到了礼堂二楼。
可是海没?有,在狂卷的浪潮袭来时,独独避开了此处,形成一个诡异的空洞。
端坐其?中的人,还唱着被扭曲的歌谣。
“谁在哭泣,谁在祈祷,谁在请求恩赐。”
“谁在等待救援。”
闻映潮收起伞,踩着被水浸饱的毯子,扫开枯枝残叶,拾级而上。
坐在舞房镜前的人停下了哼唱。
他鲜红的嫁衣披在身上,浓妆艳抹,感受到不速之客的到来,沈墨书微微回过头,恰好迎上闻映潮的视线。
他眼底的墓碑比闻映潮的更破碎,似乎非常疑惑,为什么?还能有除他以外的人安然无恙地抵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