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左未时没有拦他,或者说他已经没了力气。
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待楚喻雪回来时,看着他家师父,手指都是颤的。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从宫里带出来的,御用的金疮药。
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纱布给他家师尊将伤口边缘的血迹蘸掉,一边心疼的给他吹吹。
“不痛,不痛,呼呼不痛。”
本来左未时还有些疲乏,被小陛下这番话突然逗得精神了。
“陛下这话是同谁学的?”
楚喻雪愣了愣神,好一会才道:“忘记了。”
“哈。”左未时没忍住,一声轻笑。
却牵动了伤口,登时没忍住,狠狠蹙了蹙眉。
楚喻雪抿唇,小大人般的教训,“这么大的人了,师父怎么比我还喜欢乱动?”
“我都知道,上药的时候是不能动的。”
“嗯,陛下教训的是。”
明明是认错,可却是眉飞色舞的,楚喻雪没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真诚。
罢了,自己的师父,自己宠着吧。
上药的功夫,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是景公公。
“陛下,时辰不早了,陛下何时就寝?”
是来催他回去的。
楚喻雪手间一紧,有些急切的拉住了左未时的袖子。
见状,左未时对着门口道:“这便回去,公公放心。”
有了左未时的保障,景公公自然很是相信,行了个礼便先行上去了。
“可师父这伤……”
楚喻雪犹豫,他若是上去了,谁来给他家师父处理?
他知道他家师父要强,不然也不会自己躲在这里,甚至还想用这么极端的法子去掉那东西。
左未时断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事儿。
“臣何时说过,要陛下一个人回去了?”
左未时执起他一缕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臣同陛下一道回去,陛下,会厌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楚喻雪带着左未时上去时,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所有人都没说话。
在陛下身边侍奉的人都知道,陛下和左君关系极好。
两人很少有吵架的时候,即便有,最多不过一日。
这不,小陛下这在下楼哄了多久?就把左君哄好了。
他们这一届是最轻松的。
因为事事都有左君替小陛下把握,两人在对方心里都同等重要。
缺一不可。
在楼下粗粗缠好的伤口,走到楼上时就已经有些崩裂了。
楚喻雪见状,当即放下手里的事,还是优先左未时。
重新包扎好时,楚喻雪已经热出了一头的汗。
景公公适时叫了热水,沐浴完,身上可算是舒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