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葙突然想起大二,传染病学教授说的:少去冶游,烟花之地,传染病众多,“艾呀,梅疣事的”。
这古代虽然艾滋梅毒尚未传入,但是有没有其他传染病,可不好说。
心里想着,眸上又清明三分,阮青葙声音已然清澈:“仲染,别在这里。”
“如果我想呢?”
“回家,在你屋,我屋,或者是试药房,这三处都可以。”
阮青葙回忆,家里平时有用烈酒擦拭消毒的习惯,试药房,常年中药熏蒸,能活下来的只有蛊虫罢了。
暧昧时刻,阮青葙说的过于理性,杜仲染兴致灰飞烟灭,面上的绯红瞬间褪去,快步上前灭了烟炉里的熏香。
“你是,对我没兴致?非要青楼女子陪你不可?”
杜仲染打开了厢房木门,站在门口质问她。时不时别的房间有人好奇,开门探出头来,远远的看她们一眼。
阮青葙为表示客气,回瞪了这些看戏的人一眼。
仿佛真如那“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瓢虫一般,尬站着。传染病解释不清,现代医学跟古代医学本就不是一套思维。
话到嘴巴又卡住,顿了三秒,说道:“仲染,我们先出去吧,回府后我跟你解释。”
“我听闻,之前我休假回家的时候,你就跟秦艽厮混,喝了两宿花酒。”
杜仲染梗在那纹丝不动,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法官在陈述罪状。
“我不是你床上伺候的第一个女人。”毕竟那么熟练。
说完杜仲染突然靠近,又直直的看着她,想求证真伪一般。
阮青葙突然有点想破罐子破摔,语气三分薄凉: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你不是我床上伺候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见杜仲染还没有什么反应,狠狠心,又补刀:
“我就是喜欢秦楼楚馆的女子,妩媚风情,就像麻辣菜一般,开胃爽口。”
“不过外面吃多了,偶尔想吃家里的,毕竟清淡耐吃,所以那顿饭,”杜仲染清了清嗓子,“吃多了。”
“呵,阮青葙,你真有意思”杜仲染说着,眼眶泛了红。
“既然你理不清我们的关系,那我替你理清。明天开始,不,从此刻开始,你我仅是师徒关系。’’
“江南之行,就当是我一厢情愿,我也不会再深究于你,至于你的感情,私生活,我不会再过问。”
“同样,我的情感,你亦不可多问,这样,你行吗?”
“我我行,可那八次要如何?”阮青葙紧张的扣手。
“我若是再遇上心爱之人,再向你取来,换做经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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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阮青葙穿上新发的翡翠色御医官服,如往常一般,带着杜仲染上了太医院。路上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
今日是正式上岗御医,是当值的第一天,御医当值,晚上是要睡在宫里的。
上午照例给景妃备了安胎药,然后看了一些别的妃嫔的跌打损伤,中午与杜仲染一起将药丸做好,让侍女送入了进去。
下午开始,有些非直系的皇亲国戚,及各路官员,陆续过来找阮青葙看病。
诊室外队伍越排越长,加之阮青葙看病问询仔细,看的不快,时不时还有太医院同修带着子女来插队,后面有人不满,开始吵嚷起来,太医院宛若菜市场般嘈杂。